陆嘉琦是付封故交陆叶呈的孙女,舒城的名媛,陆家只有这么一个女儿,家业总要有人接,大家闺秀做起生意来倒也不含糊,以前陆叶呈还在世的时候,每到过年带着她来拜访,付封对她,都是夸赞。
“既然你也考虑过这个项目,嘉琦那个丫头说能做,你不妨和她多沟通下,说不定真的能成。”付希安提了一口气,道:“爷爷……”付封抬手打断他的话,笑着说道:“做生意怎么能怕亏?该合作的就不能错过。”说完起身往门口走去,“我出去走走,你去忙吧。”付封点到即止,但言语里的意思,再明显不过,最坚固的合作方式,无外乎一种,联姻。付希安自然听得出来。
凌玿亲自将付封送上车后才回办公室,刚坐下,付希安将桌上的那份资料扔给他,说道:“你去跟进下。”凌玿翻了两页,疑惑道:“这个项目我们不是否决了吗?董事长把你召回来就为这个事?”“企划书是陆嘉琦送过来的,你顺便盯下陆氏最近有什么动静。”付希安没有多说,可凌玿是多聪明的人,就这点事老爷子还亲自出马,瞬间就想明白了这中间的弯弯绕绕,嬉皮笑脸地问道:“太上皇给你指婚了?”付希安斜睨了他一眼,懒得搭理他。“老大,你谈恋爱的事不会被老爷子发现了吧?”虽然老大没有明说过,但身为秘书,有时候需要帮他过滤信息,几个月前他的手机上频繁出现一个叫舒曼的女生名字,后来某一天他突然严令禁止他翻看他的手机,这个节奏,不用想基本就是谈恋爱了。
付希安看了一眼他身上那件花里胡哨的衣服,语气淡淡地道:“明天开始,上班只许穿白衬衫。”凌玿适时地闭了嘴,识相地不去触老虎须,摸了摸鼻子准备撤,身后的人突然开口问道:“城北的贺家是不是有个儿子?”凌玿起身的动作一顿,愣了几秒才反应过来他说的是哪个贺家,说:“确实有,不过好像在部队。”“了解多少?”一提到八卦,整个就戳到了凌玿的兴奋点,他坐下来跷着二郎腿继续说:“据说他是贺齐军结婚前的风流债,贺齐军有三个女儿,不过似乎都不是做生意的料子,所以一直想将这个儿子认回来,可人家就偏不肯……”听到这里,付希安就起身往外走了,凌玿追过去:“喂,要去哪啊?我还没说完呢。”付希安脚步一顿,侧过身,指着他道:“明天上飞机前,记得去买件白衬衫。”
九月。开学第一周,贺云岐没有来学校,所有体能训练项目都由原先的教官接替,没几天坊间就有传言说,贺教官已回部队,不会再来任教。男生都嘘了一口气,女生都叹一声可惜,虽然每次上课几乎都在受虐中度过,但颜值这么高的教官难得一见,忍一忍也是可以的。女生中唯有舒曼舒了一口气。整个暑假,舒曼都忙着陪沈蓉静养,贺云岐布置的作业百分之十都没完成,那个运动手环甚至不知道被扔在了哪里,她正不知道该如何交代,突然听到这样的消息,整个人都舒爽了起来。
可没过几天,她的心情就被人拽到了谷底。不知哪里传出来的风言风语,将她诋毁到了极点,伤害一个女生,无非是在背后说她不知廉耻攀龙附凤放浪形骸。流言就像是一种慢性病毒,治不好,只能任它在生活中流窜,直到随着时间的消逝自己慢慢散去。她对人一贯的清冷,以前被曲解为高傲,而现在瞬间有了别样的解释。宿舍里的气氛原本就一般,这天午间休息的时候沈蓉回去,走到门口无意间听到里间洗手池旁的谈话声。“什么还不想谈恋爱啊,不就是因为对方身价不够高吗?”“就是,除了有张脸,我倒是看不出她有什么特别之处。”“哈,你又不是那个男人,你怎么会懂?说不定……呵呵……你懂的……”沈蓉气得发抖。舒曼慢一步进门,进去的时候,三个人已经扭在了一起,动静闹得太大,拦不下来,不知道谁喊来了中队长。四个人都被带到了办公室。
中队长是个中年男人,四十来岁,做事一板一眼,绕到办公桌后,看着面前的四个人,问道:“谁先说?”没有人说话。应该说,没有人愿意先开口。
原本就是就着捕风捉影的流言在八卦,如果拿到台面上来说,就是她们的错,所以那两个女生自然不肯先开口解释。
沈蓉呢,不清楚流言有没有进过这个老男人的耳朵,这些事,通常都是越描越黑的,她怕一开口,流言就变成实质性的伤害。
舒曼进去的时候,三人已经开打了,虽然不清楚具体原因,但是她了解沈蓉,在学校里她正经生气的时候都很少,不是重要的人,连脑子都不过,今天能让她打架,一定是和自己有关的。
舒曼正斟酌着要说话,被沈蓉扯了一下,中队长眼风扫过去,四个人都提着气立正着,嘴巴紧闭,他直起身,说道:“是要我点名?还是觉得架没打够不想说?
“行,那先去打沙包吧,四十分钟,打够了再来!”四人都是浑身一震,随后认命地转身走出去,舒曼走在最后一个,刚要跨步出去,身后的声音又响起来:“魏舒曼,你留一下。”舒曼走回办公桌前,立正。中队长:“学校的校风背一下。”舒曼眼皮一跳:“政治坚定,学习勤奋,作风踏实,警纪严明。”“再背一遍。”“政治坚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