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拍了拍脸,让自己的思绪恢复正常,慢吞吞地走出来,问道:“你吃晚饭没?”沈蓉耸肩:“正在等你投喂啊。”舒曼一听“投喂”这个词,又不自觉地脸红了,假装拨拉头发,挡住沈蓉的视线,边说边往外走:“那我去给你买。”等舒曼回来,沈蓉看着面前的饭盒,拿筷子拨了拨,问道:“这是什么?”“鸡爪啊,这都看不出来?”“你出去那么久,就给我买这个吃?”舒曼坐在床边,手掌撑着下巴,靠在隔板上,笑眯眯地道:“当然不是。这是你哥给你买的,他说让你以形补形。”沈蓉嘴角抽搐了一下:“那你买的呢?”“噢,他还说,让我看着你吃完……”沈蓉拿起一只爪子,狠狠地咬了一口,愤恨道:“居然这么容易就被策反,枉我为了你,摔成植物人……”“嗯?”舒曼示意她说下去,“怎么个为了我呀?”沈蓉将爪子往饭盒里一丢:“哼,我昨晚喝醉的事,也不知怎么走漏了风声,今天中午我妈把我请了回去,试图让我做一段时间的深闺小姐……“我想啊,要是没了我,这个暑假你可怎么过,所以为了你,我爬了出来……”“墙?”“No,窗户,纵身那么一跃……”舒曼起身走过去抱抱她:“辛苦了。”沈蓉回抱:“不客气,应该的。”舒曼:“可以说实话了吗?”沈蓉惊讶道:“不信?我胡扯的能力竟然这么差?”舒曼挑了挑眉,看着她。“好吧,今天中午我偷听我妈和沈聿说话,主要是我妈说悄悄话竟然忘了关门,我恰好路过就凑上去听了,他们说,这礼拜叙诚要和那谁谁订婚,商量着怎么支开我……
“然后,我听完准备走的时候,不小心踢到了垃圾桶,我妈跑出来看见我,我一心虚就要逃,结果她老人家竟然以为我有勇气蓄谋去抢亲,要将我禁闭起来……”沈蓉思考了一下,继续说道:“哎,你说我现在这么惨的样子,要不要真去抢个亲,让自己受的伤来得名正言顺一点啊?”舒曼:“不好吧?瘸成这样抢了也跑不远。”沈蓉点头,附和道:“也是。以后要是你需要抢,我一定帮你好好策划一下。”“谢谢,有劳费心了。”“不用客气。能帮忙把爪子吃完吗?”“……”沈蓉是一周后出院的,随后窝在家里休养生息了将近一个月。整个七月,付希安都在不停地出差,舒曼和他见面的时间很少,而沈蓉只可静养,随时都需要她端茶倒水,于是这个暑假大部分时间里,两个人都窝在沙发上看电视,几乎补完了九十年代的港剧。
这种懒散的沉闷的生活,一直持续到医生宣布沈蓉痊愈的那天,为了表示庆贺,两人路过便利店的时候,顺便买了两罐啤酒。
两位同志拉开易拉环正准备干杯的时候,有人按响了门铃。舒曼去开门,第一口酒还没来得及咽下,等看清来人,神情从惊讶到开心,然后才意识到手里拿的是什么东西,脸上的笑容瞬间僵住,不自觉地吞咽,那口酒流淌进胃里,那苦涩的味道,瞬间充斥了整个口腔。
门口半天没动静,沈蓉蜷在沙发上吼了一嗓子:“是快递吗?签收完快过来干杯。”付希安跨步进门,顺手拿走舒曼手上的易拉罐,转进客厅,问道:“是在喊我?”沈蓉吓得从沙发上跳起来,付希安将啤酒往餐桌上一放,问道:“谁买的?”两人迅速对视了一眼,舒曼乖乖地从他身后走出来,仰起头,脸部表情调整到欢喜中带点委屈的状态,轻声问道:“怎么提前回来了?不是说后天才结束吗?”声音低低柔柔的,见他不说话,舒曼心里打鼓,只好再接再厉:“下飞机直接过来的吗?累不累呀?”沈蓉上次醉酒闹了事后,被沈聿狠狠修理过,并且严令禁止她再碰这样东西,现在两个人都被当场抓包,舒曼想着,唯一的出路,大概就是收买自己的男朋友了。
沈蓉坐在沙发上,正襟危坐目不斜视,完全是在努力让自己变成空气,眼角余光瞥见他们两个进了卧室,她恨不得跟上去亲自帮他们锁好门。
门刚关上,舒曼转过身伸出手,笑嘻嘻地道:“给我带了礼物没呀?”付希安捏了捏她的脸,完全绕过她转移过去的话题,问道:“喝了酒想做什么?”她眼皮跳了下,知道绕不过去了,低着头轻声说:“想……你……”付希安的心,忽然像是被什么东西抓了一下,勾了勾唇,手捏住她的下巴,抬了抬,问道:“说什么?我没听清。”两人距离上次见面,快有两个星期没见了,付希安习惯穿正装,白衬衣黑裤,可今天还打着领带,很明显是刚结束工作赶过来的。舒曼往前走了一步,踮起脚,帮他松了松领结,小手细长又白嫩,付希安刚想去握,没想到身前的人轻轻一跳,随即双手抱上他的脖子,凑在他耳边说:“想你噢。”她说完就要离开,付希安顺势一搂,将人按回了怀里,原来他的小姑娘,是这样撒娇的。
付希安还有公事要处理,很快便离开了。
付氏大厦二十四层,电梯门打开的瞬间,凌玿从秘书台的转椅上滚下来,上前说道:“老爷子等你很久了。”lun敦那边的项目还未结束,这次他是被急召回来的,今早下了飞机,还是先让司机拐去了舒曼那边,凌玿自己打车先回的公司。
付希安点点头,推门进去。办公桌前坐着一个Jing神矍铄的老人,手里正拿着一份文件在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