希安不禁皱眉:“上次遇到顾阿姨,她托我留意下身边的青年才俊,我想了想,符合你妈条件的,大概就剩凌玿了……”正在走过来的凌玿听到这句话,一个趔趄差点滑倒,但在摔下去之前,还是接收到了付希安的眼神。
沈蓉的死xue瞬间被点住,内心里挣扎酝酿了一番,最后给了舒曼一个“你自求多福”的眼神,甩下一句“我还有事,你们慢聊”,溜了。
回去的车上,一路无话。
付希安的心情似乎很好,开了车载音乐,都是一些老歌,慢悠悠的调子,舒曼闭着眼假寐。
手机铃声突然响起,舒曼愣怔了一会儿,才想起是自己新换的手机铃声。是贺云岐打来的,他已经被许晴同化了,每次打电话只要是饭点,第一句一定是问吃饭了没。“嗯,刚吃好。”“我这边有些事需要处理,短期内应该不会回国,医院方面我选了几家,资料都已经发到你邮箱了,有空可以看一下。”“好的,多谢。”曼谷和国内只有一个小时左右的时差,按照时间,那边公司应该早已下班了,舒曼却似乎听到脚步纷杂的声音,没一会儿,有秘书过来请示是否继续开会,贺云岐低声跟对方交代了几句,舒曼刚想说“你先忙”,只听到他喊了一声:“小曼。”付希安见舒曼不说话,以为是音乐影响了听觉,伸手去关掉,旁边一辆车突然蹭过来,付希安急忙将方向盘往左打,舒曼整个人倾过去,脸颊恰好蹭到扬声器的键,一个急刹,车子停在了应急车道上。
整个车身几乎是斜插在车道上,车头似乎蹭到了旁边的花坛,就在舒曼惊魂未定之时,贺云岐低沉的声音在车内扬起:“离他远点。”空气有那么一瞬间的凝滞。舒曼保持着前倾的姿势,僵直着,不知该做何反应,刚才那个声音她敢打赌付希安一定听得出来是谁,而他口中的那个“他”,虽没有明说,但意指谁,显而易见。
舒曼掐断了通话,舔了舔嘴唇,问道:“要不要报警?”付希安仿佛没听到,目光直视着前方,车窗外霓虹闪烁,映照着那张线条紧绷的侧脸,他握着方向盘的手指关节隐隐有些泛白,直到此起彼伏的喇叭声响彻整个夜空,他才又重新发动车子,直接将车子倒了一把,轰着油门开走。
很快到了小区楼下,他刚停稳车,舒曼便解了安全带逃离似的下了车,电梯门刚要关上,一只脚踏了进来。
舒曼下意识地退了一步:“你跟着来做什么?”付希安走进电梯,不看她,也不说话,很快电梯到了她的楼层,她走出去,他也跟着出去。舒曼走到门口,转身:“你……”“开门。”“很晚了,不太方便请你来我家。”“你家?”一丝Yin鸷悄然从眼底滑过。
住在他那儿的时候,她为了离开,甚至不惜暴露自己的行踪,千方百计打电话叫来他爷爷付封,现在住在贺云岐的公寓里,她竟然堂而皇之地对他宣称这里为自己家。
呵……魏舒曼,你当真以为我付希安是说说就算了的人?“如果你忘了带钥匙,我可以叫开锁匠。”他说着真的掏出手机,准备拨号。舒曼太了解这个人了,平时他可以任你撒泼胡闹发脾气,可当他一旦真的动怒较真起来,任你再楚楚可怜地撒娇都没用。舒曼无奈地开门,开灯,付希安跟着进去,随手将门关上,用不容置疑的口吻道:“去收拾东西。”舒曼下意识地拒绝:“不要。”付希安突然上前一步,扣着她的双肩,猛地一个转身,将她直接抵在了门板上,深邃的眼眸里都是冷然的光:“我不是和你在商量。”整个后背磕在生硬的门板上,硌得她生疼:“你说过给我时间考虑。”“现在,”他的手抚上她的脸颊,细细摩挲,脸缓缓贴近,声音几乎嘶哑,“我给的时间,到了。”舒曼深吸了一口气,眼眸垂下来:“如果我拒绝呢?”这次他的声音里竟然有笑意,可脸色冰寒如铁:“舍不得走?我委屈点,那换我搬过来也可以。”
根据以往的经验,在付希安动怒的时候执拗,占不到半分便宜,舒曼咬着唇想了想,最终还是收拾了行李跟他走。
她以为会去上次那栋别墅,到了才发现,是离市中心很近的一个小区,一套复式公寓。
楼下是客厅厨房,两间卧室和一个书房;楼上是一间阳光房,一间卧室,还有个储物间。
付希安带她参观了一下,随后说道:“想住哪间自己决定。”屋子很干净,干净得像是刚刚才买下布置好的新家,一点住过的痕迹都没有,而事实上,这套房子确实是付希安新买的,在得知舒曼竟然住在贺云岐名下的公寓里以后,他让凌玿连夜找人买下的。
付希安的要求是,地段要比贺云岐的好,环境要比贺云岐的幽雅,面积要比贺云岐的大,布置要比贺云岐的新chao,最关键的是,价钱要比贺云岐那套贵!
快接近午夜,凌玿忍着瞌睡打电话到处挖人看房,差点被当成神经病,直到凌晨五点,终于选定了这套房子签下合约。
凌玿看着镜子里眼睛布满红血丝的自己仰天长啸,两个幼稚男人的厮杀,为什么最后受伤的却是他这个炮灰啊?
舒曼只想着离他远点,很直接地问道:“那你住哪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