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叶琬的屋子。
叶琬一个人正坐在一张小矮凳上玩牌。她身旁一只红泥小火炉上,煮着海鲜粥,香气扑鼻。
燕兆青等人忽然闯进来,吓了她一跳。待她抬头看清来人,眸中不由得闪过一道激烈的喜悦光芒,整个人都亮了亮。
燕兆青内心本有几丝胆怯,见她这样,仿佛又是从前熟悉的人儿,胆怯被一股脑儿冲干净,他又自信起来。
叶琬笑说:“你们怎么来了?我可没有给你们备吃的。你们要是有话,就赶紧说,说了快走。”
燕兆青说:“你一言不发走掉,现在还有脸说这种话。”
“我就说了,你要怎样?”
燕兆青一堵,觉得她到底是和以前有些不同了。他微微皱眉,说:“我先不跟你计较这些。菲里奇近几日的事你也听说了吧?跟我回去,把这事解决了,我就网开一面,不追究你失职出走的事。”
叶琬这几日只与大海、村民为伍,菲里奇发生的大事,她一概没听说。她本以为燕兆青是听警察们汇报后特意来接她回去的,现在看来,又不是这样简单。
她沉yin未语,却急坏了一旁辛义。他也不管燕兆青会否恼他,抢先把这几日黄元三兄弟赢走赌场几十万的事说了。他恳求说:“琬姐,你快回来吧,再晚一步,我们也要关门了。多少人等着看我们笑话呢。你一向最关心三少爷的,你可不能撒手不管。”
哪知他这话说完,叶琬的脸色便沉下来。她冷笑说:“无事无人,有事有人。呵呵,我是当不了狐狸Jing,可也没兴趣给人当钟无艳。”说着,她就站起来赶人,“各位走吧,我这儿不干净,别脏了人少爷的衣服。”
燕兆青脸色泛红,他抓住叶琬一臂,咬牙切齿:“你别太过分。”
叶琬说:“是谁过分?这责任太大,我担不了,你去找你的金小姐、银小姐去。”
燕兆青从未见她这样当众跟自己闹别扭,一时手足无措:“你……”叶琬眼中忽浮起泪花,她低声说:“你快放手,疼死了。”燕兆青忙松了手。
火炉上的海鲜粥快煮开,热气“咕嘟咕嘟”掀弄着盖子。
叶琬背对他们,冷冷说:“请回吧。”
小包忽然跪了下来,说:“琬姐,这次是我没本事,把赌场的钱输掉了。你要不肯回来,我只好跪在这里,等你回心转意。”
叶琬说:“你爱跪便跪,只是请你跪到外边去。我一个未出嫁的姑娘,你死皮赖脸,硬要跪在我屋里,什么意思呢?”
燕兆青厉声说:“小包,起来!你是我燕兆青的人,谁允许你随便给人下跪的?”
小包一时左右为难,燕兆青已甩着袖子走了出去,其他人也跟出。小包犹豫了一下,站起来对叶琬说:“琬姐,你放心,三少爷一定会回来。”说完,他也追着燕兆青出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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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兆青走得飞快,小包追上他时,他人已在舢板上。
小包气喘吁吁地看了看同来的人,除燕兆青脸色铁青外,一个个均愁眉苦脸。辛义皱着眉头,几次偷看燕兆青,想说什么,又不敢。
燕兆青见人到齐了,便吩咐开船。
黑沙村逐渐远离了视野。
小包绕过沉默的众人,来到燕兆青身边蹲下。燕兆青也正蹲着身子,眺望海水,他凝固的眼神仿佛他和海之间有着剪不断、理还乱的深仇大恨,他紧抿的嘴唇又暴露了他孩子气的倔强。
小包大着胆子说:“三少爷,依我看,琬姐她不是不想回来……”燕兆青冷冷瞥了他一眼:“她什么意思我不知道,还用你教?”小包立刻收声。
辛义听到他们对话,实在忍不住了,他说:“三少爷,琬姐到底什么意思?我看她也不是不想回来,她……她心里喜欢你,是不会撒手不管菲里奇的事的。”他说得这样直白,又逆了燕兆青的毛,他顿时反驳:“谁说她喜欢我?你别没事胡思乱想。”辛义奇说,“呀,这不是人人都知道的事?”他忽然想到了什么,笑着凑上去,“我看琬姐是想三少爷娶她,不如……”燕兆青推了他一把,彻底恼羞成怒,“她也配!”
辛义又是糊涂,又是失望,四肢并用爬了起来。小包却看出了名堂,心里一乐,想:“我道叶琬怎么突然离开又不肯回来,原来是情侣间闹别扭。”
辛义劝说失败,十分不甘心。他走到一边,推推小包,让他再去燕兆青耳边敲敲边鼓。
小包却大声说:“我看算了。人家这样没有诚意,求人跟逼人似的,琬姐就算有想回来的心,也被赶跑了。我这次输了几十万,罪加一等,到时候赌场没了,我第一个自杀谢罪。我们这等小人物,想来人家也不会放在心上。”
燕兆青突然将一根钢锚扔到他身上,说:“你少跟我来这套。明天菲里奇歇业一天。你小子今晚就去给我张罗花鼓队,明天一早,我要带赌场上下人马,再进村请她一次。她要再不来,你要跪死也好,要跳海也好,请君自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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