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他实行的一切针对女巫的酷刑,已经给他设立了残暴的Yin影。并且,他低估了舆论的威力。这谣言汇集了游民最喜欢谈论的元素:王室,诅咒,恶魔。
很快,它们就一发不可收拾,就连“睿智”的枢机主教也开始相信那些话。
埃德蒙公爵的婚礼是王历上第一起没有主教和国王赐福的婚礼。
事实上,在迎接卡罗尔小姐之前,埃德蒙公爵就派遣使者去邀请枢机院的主教。但那邀请可谓是尴尬十足,没有一位枢机主教愿意站出来,为埃德蒙公爵和他的妻子赐福。
那时的场面过于沉静,就连一根银针掉到地上的声音都格外明显。显而易见,主教们不但不愿意接受邀请,甚至不愿意出席在恶魔的婚礼上。他们怎能接受这羞辱,去往恶魔的领地,听从他们的旨意。神不会原谅他们的。就算,他们中某些人只是虚妄的信徒。
但是,这冷得快将人冻死的会议上,竟然有一个人胆大地走出。
“我会去参加他的婚礼,但我不会为他们赐福。”艾高特神父转身,对枢机主教们声情并茂地叙说,“请谅解,卡罗尔小姐是我的朋友,这场婚礼非她所愿。”
奈特的眼睛蓝得发亮,就像融化的水晶石在圣水池荡漾,无人能拒绝。
使者带回消息——那些神职人员的傲慢拒绝——使罗德里克勃然大怒。罗德里克从不控制自己的情绪,他肆意妄为地扫过桌上的金杯和瓷器,把这些贵重的小玩意砸在地上,摔个粉碎。城堡很多地方都放置了这样的东西——脆弱、美丽又贵重。它们的存在不仅是为了彰显主人的权势,还有,在必要的时候作为罗德里克发泄的方式。那些破碎的声音让罗德里克平静,他看见地上七零八碎的“珍贵”残渣,会有一种特别的安全感。他知道自己还是有那种“控制权”,掌握着许多人与物的生死。
管家和仆人习以为常,公爵大人从来无法控制他那脾气。
这次教会如此侮辱,不知道多久才能让他息怒。没人敢去劝阻罗德里克,从来没有。一者是因为他的身份,二者是因为他“恶魔公爵”的名号。自从公爵的ru母过世后,更是没人敢招惹他。别说那些新来的仆人,就算是和公爵相处了十多年的管家,也只敢干巴巴看着他。
“那么,那个说要来参加婚礼的人是谁?”罗德里克问缩在门口不敢上前的信使。
“是……是艾高特神父,他是作为卡罗尔小姐的……”信使抬头看见公爵发怒的眼睛,机敏地把原来的句子憋了回去,改口道,“他是作为公爵夫人的朋友参加婚宴,并不代表教会。”信使看见埃德蒙公爵眼中的怒火仍盛,但是比先前好了不少,他唯唯诺诺缩到角落,不敢再抬头。
“噢,我记起来了。”罗德里克轻轻说,他刻意表现出对那人的不在意,却下意识握紧拳头,“是上次把我招呼走的那个家伙。”
他当然记得那双漂亮的眼睛,仿佛有魔力,竟然让他在暴怒中冷静下来。而且,也是那双蓝色的眼睛,让他遇见了美丽的卡罗尔。尽管如此,罗德里克还是对奈特抱有一种不知名的敌意。
他对卡罗尔一见钟情,这感觉就像传说中的魔法,不,那该是神迹。但是,莫名地,他感觉那神父的眼睛他也难以忘却,好像那种神奇的力量通过这目光把他和卡罗尔紧密相连。
“算了,好好招待他,他可是夫人的朋友。”罗德里克对管家说。
管家从未见埃德蒙公爵的怒火退却得如此之快,这就像魔法……不,该是神迹。总归是一件好事。
卡罗尔从公爵为她准备的大床中苏醒,今天是她的婚礼,该是的被诅咒的婚礼。罗德里克还是按照未婚的习惯为她布置临时闺房,夫妻在婚礼之后才能同房居住。现在卡罗尔满脑子只有安吉莉亚的死亡,无心思索自己的未来。
戴着白色面具的女仆进来,拿着Jing心定做的婚纱,头冠和头纱。
卡罗尔发现这尺寸对她来说实在合适得过头了,她难免去想,罗德里克是不是早有企图?难道就在那次圣傅之礼后?
女仆打理卡罗尔的头发,缀上最好的珍珠和宝石吊链,把每一处肌肤都修饰得完美无缺。
卡罗尔看着镜子里Jing致优雅的自己,却回想起家中落魄失神的自己,她几乎要分不清,哪一个才是她自己。一切都打理完成后,女仆拿起金色盒子里Jing美的银色暗纹面具,为卡罗尔戴上。丝带绕过发尾,打成一个活结。最后,女仆将放槲寄生在卡罗尔的手心,然后递上由百合,蓝钟,常青藤和千金子藤组成的瀑布花束。
卡罗尔拿着沉重的手捧花,却好似一个戴着枷锁的女囚。她沿着红色`图腾的地毯走向城堡大厅。
廊柱之下站着一些远道而来的贵宾,他们都戴着面具,数量却不及一般贵族婚礼上的多。
比起稀疏的来客,倒是木质镶板上Jing妙的古典壁画和廊柱上充满几何美感的浮雕更吸引人。
卡罗尔沿着地毯前进,支撑整个空间的十字拱越发复杂Jing致,装饰画的色泽也越发Yin沉。
直到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