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孙女是生下来了,我那可怜的儿媳妇却没了,我儿也因此郁郁而终,我一年之内,白发人送了两次黑发人。
可谁让你是我爹呢,我只能忍,希望有了孙女后,你能不再行此偏激、荒谬之举。阿熵也到了我身边,他又乖巧又聪明,和静娴小时候一模一样,我当他是亲子,他待我也如同亲父,可你竟然连他也容不了,要把他从我身边夺走!你逼死了静娴,现又要逼死静娴的两个儿子,我再也无法顺你忍你,你落到现在的这个地步,都是你自找的。”
安景林走到床边,冷冷地看着不甘的老父,笑道:“容项岚是反不了了,阿炀已经接手了他的十万大军,浙江王要换人做了。爹,你安心养病吧,旁的事,你别Cao心了,反正也不会有人再听你的了。”
安景林走了出去,留安汝远在床上,用无比怨毒的眼睛盯着缓缓关上的房门。
上辈子,差不多的场景,出现在一年后。安汝远一直防着林熵,却不想亲生儿子早就已经起了反心,被林熵几滴泪和林炀的死给拉拢过去,两人合伙架空了安汝远,下药让他瘫在了床上。
这辈子,许多事被尤淇淇的重生和林熵绑架皇上这两件事给搅乱了,但这件事却没有改变,反而提前发生了。
宫里,安庆殿。
“姐,当太妃的感觉怎么样啊?是不是觉得自己老了很多?”容郁笑嘻嘻道。
“臭小子,再说一个‘老‘字,我把你嘴缝上!”容太妃瞪着一双丹凤眼,啪啪给了容郁俩巴掌,“知道来见我也不拾掇好看点,瞅瞅你这脸上的伤疤,有没有乖乖抹我给你的药膏?”
容郁翻了个白眼,道:“抹了给谁瞧?阿炀又不在,他一个人跑浙江去,死活不肯带我。我耳根子就那么软,他怕我被爹给忽悠了吗?”
“这事林炀还真不能带你,让爹把怨气都撒他身上最好。”容妃道。
容郁就不太高兴,沉下脸道:“就他最折腾,他要不是我爹,我要不是他儿子,我……”
他攥着拳头,咬牙切齿半天,也说不出个下文来。
容妃道:“行了,都过去的事了,别提了。好弟弟,乖乖抹你的药,等林炀回来了,看到你一张吹弹可破的脸,不定怎么爱你咧!”
容郁一仰头,道:“我脸上就是有疤又怎么样,还不都是为了他!他敢嫌我一句试试!”
“我嫌弃,行不行?还我的小白脸弟弟,你个糙脸汉子,我真不想认你。”容妃一脸嫌恶状道。
容郁白了她一眼,想起了什么,道:“对了,那个叫什么淇淇的,我带进来了,在偏殿侯着呢,你见不见啊?”
容妃惊喜道:“见,快宣进来啊!”
容郁吃味道:“你一听说要见她,怎么比刚见我时还高兴。”
“谁让你现在变这么丑了。”容妃没好气道。
尤淇淇和李芳一起进来了,尤淇淇一见到容妃,就眼泪汪汪道:“娘娘,我好想你啊!”
“哎哟,看这小脸,都从圆脸变瓜子脸了,可怜见的,快吃两口桂花糕补一补。”容妃道,拉着尤淇淇让她坐到自己身边,细细打量了一番,道,“你这丫头,出去一趟,可吃了不少苦吧!”
“是吃了不少苦,但是能见到林将军和容少爷,吃再多苦也值得了。林将军做的饭菜可好吃了,回头娘娘你真要尝一尝!”尤淇淇道。
容妃笑着看了容郁一眼,道:“我知道,这臭小子就是被林炀烙的烧饼给拐跑的。”
容郁脸色有点红,站起来道:“我那小侄女呢?我去瞧瞧她。”
李芳便跟着容郁一同出去了,容妃让人退到外面,才握着尤淇淇的手道:“我倒是没想到,送你出宫,竟改变了这么多事。看来多做善事,的确会有好报。当时阿郁跑去给佛像塑什么金身,我还笑话他来着。现在一想,许就是因为他去塑了那金身,玉门关外那样危险的局势,他和林炀才能全身而退,只受了些许擦伤,真是不幸中的万幸,说不准真是佛祖在保佑呢。”
“是啊,娘娘,我也没想到,出宫后会发生这么多事。若说是巧合,也太过巧了,哪一个地方出了岔子,咱们俩可能都没命坐在这里说话了。娘娘,我和你说句实在话,本来我都想和芳芳一起偷着跑了,但是我和我自己说,容妃娘娘救了我一命,我不能眼睁睁看着她死在宫里。然后,我就等来了林熵少爷,再然后,你就都知道了。”
容妃笑道:“我不知道,我也不想知道。现在,你好,我好,阿郁也好,公主也好,我便知足了。你以后,有什么打算?”
“不晓得咧,先把我爹娘接进京来,然后再想以后的事吧!”尤淇淇笑嘻嘻回答道。
“我给你个对牌,以后就是没有阿郁,你也可以随时进来瞧我。你可要常来啊,宫里的人都闷死了,没一个有你好玩的。”容妃抱怨道。
“好呀,娘娘,若是我以后看上了谁,还要求你给我指婚哩!”尤淇淇道。
“好呀好呀,你有了喜欢的人,可一定要和我说哦!”容妃兴奋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