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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若喜欢,就给了岩儿,开脸吧。”老太太的一句话,如一记重锤砸到梁听蓉头上,什么叫,开脸。
由通房丫鬟抬成妾,叫开脸,她在永康家里怎么说都是个要脸的,嫡出的姑娘,就这么随便的一句,开脸吧,梁听蓉心中不服,眼中就带上桀骜,跪下道,“姑nainai,我陪着您身边已有五个年头,今日委实伤心至极,我想回永康家中,还望姑nainai保重身体。”
张氏惊讶这丫头的倔性儿,忙拉着起来,“哎呦哟,小姑娘想歪了,姨娘对你不好吗,我儿不比那面瘫小子好,对不对,乖,以后保证不亏待你。”
一番温情热语仍旧无法消除她内心的愤怒,老太太确实身体不舒服,又抑郁难安,总觉得有事要发生,没空安慰她,摆摆手示意她们出去闹哄去。
每天晚上,老太太都是要去佛堂念经的,今日也不例外,烛火颤颤,观音大士的面容变的模糊不清,慢慢的变成一片黑暗。
老太太以为她还躺在榻上抽水烟呢,眯着眼睛,嘴里似有东西,嚼着咽了,不大会儿,神志恍惚的睁眼,看着前头坐着个长发女子,一身血衣,仔细近瞧,登时骇了一跳,手指哆嗦着指着她,嘴里呜呜道,“你,你,你不是死了吗?”
见对面的女人不说话,又安慰自己,“没事,哈哈哈,吓了一跳。”
转眼变成声色俱厉的喊叫,“你已经死了,还来找我干甚,想报仇,哈哈哈,真是异想天开,我等会就找大师超度了你,你想去哪个畜生道呢,猫,狗,哦,对了,你最喜欢的是个小鹦鹉,没事就叽叽喳喳的,招人喜欢,它怎么没跟着你来,该是一起去的啊。”
那女人似乎小声的哭起来,且眼角都是血泪。
老太太厌烦至极,“你就是喜欢装模作样,惹的我儿子见天的围着你转,日日夜里要水,你个勾人Jing,掏空了我儿子怎么办,那不行,我儿子是要当侯爷的,所以,你得死。”
眼中寒芒露出,“你,该死,不仅得了我儿子的心肝,还想勾搭公爹,你还有没有廉耻?”
对面的女人激动万分,老太太手指她额头,“我没说错,我的丈夫,有事没事就夸你懂事大方,让我把家里都交给你,有一日,还见着你们两个人先后从水榭出来,回去就换了衣衫,你就是做贼心虚,天天的满面春风,脸蛋通红,晨起不来请安,晚间打扮的妖媚来勾搭男人,怎么,还说错你了,还冤枉你了,只是摔了一跤,哈哈哈,你当我傻子啊,这点门道看不出来,哎呀,说多了,气的慌,你快走吧,你儿子是个好样的,等着以后见了面,别认不出来就成。”
那女人逗留片刻就飘走了,老太太似乎睡了香甜的一觉,第二日晨起,外面传来响动,她想喊,但是发不出声音,想动,但是手脚皆不听使唤,不大会儿,传来张氏的哭喊声,传来大夫的问诊声,她拼命的睁眼,可惜,再着急都没用。
有人给她喂水,吃些流食,换衣裳,擦身体,很快,寂静一片,该是到了晚上,果真她再次陷入了神志不清的状态。
这次是谁,离得远,看不清,老太太下了地,几步走过去,这,这,这,不是她的儿子吗,为什么头发花白成这样,“我儿,你怎么的了?快跟娘说,娘给你做主。”
老太太听后,恨恨的埋怨,“你怎么还想着那个贱人,不见你就不见你呗,娘有好多漂亮水灵的小姑娘,你喜欢哪个,我明天就安排,让她们全去地下见你,行不?”
跪在地上的男子似乎很痛苦,埋着头不愿意,老太太搂着他,“儿啊,你怎么就不懂娘的一片苦心呢,你说你,一气之下上了战场,没活个几年就马革裹尸,娘连你的最后一面都没见着啊,你可知道娘的头发花白一片,想你想的睡不着觉,娘想你啊,你怎么就那么死心眼,我那侄女多好,要不是逼着你强行入那么一次洞房,估计还有不了二孙儿,哎,他可真是个钟秀的好孩子,待将来,我这些老古董都留给他。”
那男子似暴躁起来,无声的挥着拳头,老太太看着明白,唉声叹气,“好好好,也给大孙子留点,你就是偏心,行了吧,你也走吧,多跟你接触,你娘就活不成了,快走吧。”
再次陷入睡眠,几日皆是如此,白日清醒时,老太太想着她是不是让鬼缠身了,可惜她说不出话,睁不开眼,夜间,总有人来找她,有些认识,有些不认识,都是哭诉她心狠手辣,夺人性命的。
老太太白日里也渐渐迷糊,感觉伺候的人不像以往那么尽心了,时常不喂她喝水,弄shi了也不换衣裳,更是许久不曾擦过身体,甚至还能听见婆子碎嘴,嫌弃她小便有味道,真是反了,反了,等她恢复的,保证让她们也尝尝这滋味。
这日,夜间,老太太有些疲累的看向来人,她已经被折磨的不成样子,但这次,她泛黄的眼球散出璀璨的光芒,如同被浇灌了神仙水,迅速变的年轻美丽,她轻挪脚步,带着娇嗔软语,“你在等我?”
来人一身盔甲,手拿长刀,只露出双威厉的眸子,盯着她不语。
“你说话啊,我都好久没听见过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