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个妙人,让她跪着叠元宝,好给观音上供,一大箱子,就是你私库里装兵器的大箱子,满满的金箔纸,你不知道,那个像硬刀片似的,可难折了,我手指没一处是好的,没个地方都被划伤过。”
宋巅的脸色明显发白,攥拳的手掌滴答滴答的留着血,这是刚才握碎酒杯划破的。
林皎没察觉,继续咄咄逼人,“你伤心了?还没完呢。”
呵呵笑了两声,似她说了什么好笑的趣事,“她前边叠着金元宝,后背顶着个大火盆,那炭啊,烧的旺旺的,嗞啦嗞啦的响,她后背的伤像是有好多虫子在爬,嗜她的血,啃她的rou,结果呢,你祖母还不放过她,扒光了她的衣服,要让你平原侯府所有的男人进来观赏啊…”
说到这儿,林皎已经完全崩溃,她不知道后来到底有没有人进去过,谁给她穿的衣服,谁抱着她出去,这些,都让她痛不欲生。
宋巅看着她嚎啕大哭,忙搂抱着,满是鲜血的手掌没敢碰她,半天也没说一句话。
说到底,她还是怨恨这个男人的,没有保护好她,在自己的府邸遭了别人迫害,声音颤抖着埋怨,“那个笨蛋,一直在等着你呀,你呢,你在哪?你在哪呢?”
越来越大的指责声,使得男人愈加用力,差点就把她融入骨血里,只,他一个人的。
等两人走了以后,假山后的人才转出来,赫然是圣上与郑国公。
他们早就等着宋巅自己送上门,只不过,却无意听了个,额,惨剧。
“真没想到,后宅的女人花招真多,你这闺女可遭了大罪,不过,她到底被没被男人…”
圣上脸上满是戏谑,看着男人平静的眉眼,颇为不解,他不是最心疼这个闺女吗?
“闭上你的嘴,就你长脑子了,是不是?”
谁也没说你没长脑子啊,怼他什么能耐。
郑国公其实对着林皎的感情很复杂,她的样子越来越像她了,性子也越发的像了。
了解男人的弱点和软肋,会哭的孩子才有nai吃。
圣上干咳了声,提着建议,“干脆把那老虔婆杀了了事。”
他一贯是快准狠的人,办事只靠暴力,跟着外表一点不沾边,郑国公与他正好掉了个,内心缜密,手段高明,但外表粗犷。
“先别动,看看宋巅怎么做。”可别怪我没给你机会。
“他能怎么,一个小妾,怎么都不能要了老人家的命吧,宋巅可是个孝顺的孩子。”
圣上显然不信,宋巅也算的上是他的得力干将,脾性虽然怪点,但,不至于为了个女人杀了自己亲祖母吧。
郑国公似懂他所想,眼睛定在他如玉Jing致的俊脸上,引诱着问,“如果换成我呢,当年,瑾妃骗我说你找我,让我去燃满催情香的揽香宫,且关闭大门,里头只有我和魏湘…”
话未尽,圣上已经冲冠眦裂,眸子里火光旺盛,那夜,他正在随行伴驾,装着幼稚小儿。
第48章 肆拾捌章
话未尽, 圣上已经冲冠眦裂, 眸子里火光旺盛,那夜,他正在随行伴驾,装着幼稚小儿。
正如林皎所说, 往事如烟,如今盛世太平,真是可惜, 他们都没见到。
郑国公还是怕他勾起往事, 心情不愉,又日日丧着脸,怪他嘴快,就不该提。
“哎呦喂,国公爷啊, 夫人都让奴才进宫寻了您好几日了, 您随我回府瞧瞧姑娘吧。”
老管家气喘吁吁,近前说道。
“别来烦我,你带太医回吧。”
郑国公拉着圣上回去,唤太医重新换药,这阵子照料的挺得心应手, 也没了什么隔阂,但其实郑国公是揣着明白装糊涂,年轻时觉得这是件太不可思议的事儿,现在却觉得, 也许他们这么过到老也行,反正他舍不下,放不下的。
“你为什么不早说?”圣上牙齿咬的咯吱咯吱响。
郑国公不愿跟着纠缠以往那些破事,“她毕竟是生你养你的亲娘。”
自己母亲不支持自己,反而支持别人,换了谁心里都不舒服,何况,他又那么希冀得到母亲的爱。
两人到底没说通,第二日早朝时,圣上下旨,将端瑾皇贵妃敕降为庶妃,生前藏污纳垢,死后不得安宁,择日开棺移出,不得葬于皇陵。
为什么死后要葬到皇陵里,传言说下辈子还会是富贵命,但能葬进去的寥寥无几,但有史以来,这是第一位,从坟里迁出来的。
御史专门管这个,昨日莫名其妙封了个郡主,今日又要迁陵,到底要闹哪样,就不能不出幺蛾子。
“圣上此举不妥...”
还不待他说完,龙椅上的人嚯的站起,指着下边文武百官骂道,“你们这群老酸儒,日日指手画脚,朕干什么你们都说不妥,就不能把Jing神头儿放到朕看不见的地方,抠着这些文史条例,不如去干点实事,吏部尚书,从明天起始,安排每个官员辰时扫东直街到宣和门。”
说罢,一甩袖子下了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