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贫道这就走了。”林皎看着堂中化了雪水的黑脚印,颇为歉意。
刘掌柜见人走远,唉声叹气的抚了把胡子,学徒不懂,问,“师傅为何如此?”
“战事将起,这些道姑们多数伤残难命,偏逢乱世啊。”纷乱中,披着道袍,清心寡欲的女人,越是能让人起了占有之欲。
漳州城位于东北,属于最贫乏的地界,天气变换快,农作物不易接茬种植,多数靠山吃山,冬日就尤为难过,街里商铺也不兴旺,路上冷清的很。
城主府邸在县外,林皎顶着寒风一脚深一脚浅趟着雪窝子,双手戴的棉手闷子,捂得出汗,风雪呼啸,远远的听得有丝竹乐声,有人冻死,就有人乐死。
梆梆梆的敲了好久的角门,都没见着半个影子,估计躲哪去偷懒了。
绕着围墙走了半圈,瞅着个狗洞,眼睛一亮,脱了棉袄,先塞进去,仅着道袍刺溜钻进去,拾掇了才猫着腰偷偷往着光亮处去。
这府邸是前朝某个王爷建造的园子,格外大气绕远,林皎磕磕绊绊的,可算寻到了个婆子,看她颤巍,估计是刚挨了训斥,林皎拉着她到避风口,“妈妈这是怎的了?”
那婆子受了惊吓,已经有点神志不清,呜啦了半天,林皎才清楚的听出句,杀了好多人。
难道是师傅出事了?
她心中越发急迫,又安抚了几句,问她可曾见过道姑,她随手指了个方向,一个劲儿叨叨杀人杀人。
没法子,林皎拿起拐棍牵着婆子,给她送到个空的屋子,翻了翻,没什么有用的,穷不拉几的,还是个城主呢。
从怀里掏出来个冷馒头啃了两口,正难以下咽呢,突然脚步声哗啦啦响起,林皎吓了一跳,左躲右藏的爬到桌子下头,屏住呼吸瞅着门口。
木门哐当被人踹开,进来两个男人,一把薅着那婆子给撇出去,末了还拍拍手,同另一人道,“你说这老城主,色上个女道长,还变着法子折腾,也不知道是真行还是假行?”
“你管的太宽了,还是快点取了他的狗命,回去交差。”另一人声线寒冷。
“我看你该去剃度当和尚。”避女人如蛇蝎的鬼样儿。
“我看你闲扯淡比玩女人来劲儿。”损人谁不会。
这两人你一言我一语的还唠个没完了,嘴怎么那么碎。
终于,他俩拍拍屁股走人,林皎吭哧着爬出来,她得赶紧去救师傅和师姐,路上扯着个丫鬟,换上件鹅黄的单薄褂衫,胸前鼓鼓囊囊的,腰肢细如竹,因着年前又长了个子,双腿笔直修长,裙子只盖到脚踝,一双鹿皮小靴子蹬着,这屋子可能是个主子,梳妆台上好多首饰绢花,若是给了观里的妹妹们带回去,可得高兴坏了,挑了几样小不点的,胡乱的插到鬓角,回头看了眼被她打了一拐棍还昏迷的丫鬟,歉意的跪着念了几遍经,待收拾妥当了,起身扭扭歪歪的去了前头。
“说你呢,怎么去那么久,贵客都等久了。”老鸨子叽喳的对着她一顿骂,“个没钱养的,要是再不老实,就把你送去给东头掌鞋的老铁头,让你瞎嘚瑟...”
林皎用真丝手绢半遮着脸,贻笑道,“老妈妈快停了,不是说贵人急着吗?”
“呦呵,你个死蹄子,敢戏弄妈妈我。”
老鸨娘单手捏起一杯酒喂到她嘴边,哼哼道,“乖乖喝了,待会儿别耍什么幺蛾子,若不是因着你是个新鲜面孔,哪轮的着你接近贵人,若是能靠上一个,你也能指使指使我。”
酒味刺鼻,呛了下,咳嗽两声。
“妈妈放心,我今日一定好好表现,可是那两个道姑?”林皎眯着眼盯着她表情。
“那些道姑最是假清高,别理她们,勾着城主的魂都没了,早晚有玩脱了的一天。”
老鸨娘妒恨,都是可怜的女人,她们做着皮rou生意,日日如坠狼窟,偏偏有的人,却能披上道袍,一副出淤泥而不染的圣女样儿,惹得男人趋之若鹜。
林皎能想象她的心情,女人为什么就不能有个清静之地,非得供男人玩乐呢。
前厅里,亭柱子上是鸵鸟蛋大的夜明珠,左右两边种植的翠翠竹柳,鹅卵石铺的小路,直通到大殿之上。
林皎光脚踩着黄金砌成的奢侈阶梯,冰凉入骨,她身侧一字排开的长趟美女,各有风姿,很快席上的大人们经过的时候伸手搂进怀里,余下的都是容貌一般的,林皎眉眼展开了些,胜在白皙,很快有男人抓着她手扯落双腿上,书墨香气喷洒到她颈上,“别乱动。”
这不是刚才空屋子要当和尚的男人吗,林皎觉得如今的心境委实惊人,若是放到以前,有人拿着匕首抵着她后背,必定吓的哭丧,而今,她都在后山与猛虎睡过一觉,还怕他吗?
他并无恶意,却得有人陪着他演这出戏,怀中女子一惊后,垂着头小声的哭泣,他有些心软,大丈夫的为难个女人,又道,“你别哭,我是好人,不会伤害你,只要你乖乖听我话就成。”
感觉她浑身放松了,才收了匕首,背部挺直,拉开距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