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无力竭之相,项少龙也是守得分毫不乱,全是僵持之势。
纪嫣然先前有心以Yin阳术帮助项少龙取胜却被对方拒绝,心中原有一股微微不忿,听了一会瑶光和严平的对话后,忽然嫣然一笑,柔声道:“原来清虚真人也是习剑八载方才有成,嫣然一度以为真人打从娘胎里就已会用剑呢。”
瑶光神色微有些古怪,如果以她在武当那些年来说,还真能说是一出生就会剑了。
纪嫣然原也没想得到回答,声调婉转地长叹一声,将身子向着瑶光一侧倾斜,手臂轻轻依着瑶光衣袖,柔声道:“有时候,嫣然忍不住会想,若是嫣然早生二十年或是晚生十年就好了,倘若早生二十年,我就守着真人出生之地,收你做徒弟,若是晚生十年,无论如何死缠烂打也要真人收我为徒。”
纪嫣然十分Jing细地控制了自己的动作,虽然旁人看来她整个人似是半倚着瑶光,其实两人只隔着衣袖稍有接触罢了,也正是因为如此,瑶光才没有收回手臂。
瑶光转头对上纪嫣然波光潋滟的双眸,微微一笑,道:“若是纪才女小上十岁,我或许也很愿意有这样一个灵秀聪颖的弟子。”
纪嫣然一怔,双眸水光摇曳,竟过了好一会儿才笑着嗔了瑶光一眼。
“真人不过是此刻戏耍嫣然罢了。真人分明只打算收政王子一人做弟子。”
瑶光眉头稍动,正要发问,纪嫣然却笑道:“真人也不必问嫣然为何知道,反正嫣然就是知道。且看比试吧,项太傅似是赢面稍大。”
瑶光心知不会问出答案,也就顺势看向校场内,果然如纪嫣然所说,时间拖得愈久,场面也就逐渐分明起来,项少龙确实赢面稍大,但也只是稍微,若不是墨子剑法是当世绝学之一,恐怕此刻项少龙已抵不住王翦的攻势。
项少龙与王翦都是中规中矩光明正大的剑法路子,并无花巧,这样一来一回地比试,对质朴尚武的秦人来说十分Jing彩,不时有人喝彩,而在一些剑术高手眼中,这场比试的胜负已可窥见端倪。
严平又看了会儿,忽然低声道:“项太傅若随我学剑,三十招内就可赢了。”
言语之间自是流露出一股对元宗剑术的鄙视来。
严平的剑术与墨子剑法大不相同,注重攻击,招式凌厉,在这种一对一的比试中威力惊人,他这么说也不是毫无道理。
纪嫣然笑而不语,只望着瑶光。
瑶光与元宗相识较久,又算是志同道合,自然要为对方辩解一二。
“项太傅学剑不久,取守势不易出错,若是剑中取十分攻势反而会暴露自身短处……大凡世间成名剑法总要在攻守之间取一平衡,墨子剑法看似取十分守势,实则留有一线余地,正如太极两仪,阳极生Yin,守到了极处自然也会变为攻。严先生的剑术或许可在十年间稳胜过元先生,二十年间仍是胜多败少,但若在三十年后,恐怕就渐渐败多胜少了。”
严平不禁露出惊讶神色。
他初时见墨子剑法就觉此剑术太过温吞,想要凭这种剑术争雄天下几乎不可能,这才弃了墨子剑法另寻他法,上一次追杀元宗固然是因为元宗是这一代的墨家巨子,也是因他已察觉若是再过十年,恐怕他再不可能是元宗敌手。
瑶光看一眼严平,见他并无异议,遂笑道:“世事大多如此,并无任何捷径可循,能成为一代宗师之人总归走过许多平凡无奇的正路。”
严平固然沉默不语,纪嫣然却也心神微震。这些话是对严平说的,又何尝不能用来形容Yin阳家?
道家之所以能传承不绝,正是因为它走的是平凡无奇的正路,人人都知道从这些路走下去或许能有成就,但这条路太过漫长,无数人在半途放弃,最后能见到终点的不过寥寥,但那寥寥几人都能以圣贤相称,Yin阳家另寻他途,追寻失传的Yin阳术、搜索幻音宝盒,到如今想要借重七国之力,这些……如何还能说是正途?
“呀,要赢了。”瑶光见到王翦不知为何忽然露了个破绽,心知项少龙等候许久的机会已到了,此时反击必不会落空。
项少龙也的确捕捉到了王翦这一破绽,手中重剑向上一挑,竟是想要震飞王翦佩剑,与此同时,项少龙向着一旁观战的吕不韦猛打眼色。
刹那之间,瞬息万变。
项少龙的确震飞了王翦的佩剑,王翦却就地一滚,从旁边的武器架上抽出一杆长枪,扭身对着项少龙心口刺去。
枪长剑短,项少龙此刻想要反击唯有切近王翦身侧,但王翦又怎会留下这般空隙,枪花一闪,整个人已鱼跃而起,向着项少龙连刺三枪,项少龙只得反手格挡。
吕不韦忽然走出,高声道:“停手!”
王翦一惊,不得不收手,项少龙挡开王翦一枪这才退开,长舒了一口气。
吕不韦向着秦王跪下,道:“项少龙、王翦两人无论剑技骑术均旗鼓相当,臣不愿见他们做生死斗,此战请大王判为不分胜负,两人同时荣任太子太傅,负起训导王子重责。”
项少龙与乌家堡众人来到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