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明瑜也发现了婵姐儿对他的不喜,心中有些沮丧,转念又想,他离家已久,婵姐儿对他不熟悉,有些怕生也是人之常情。只要他以后对婵姐儿好,还怕她不喜欢自个这个哥哥!
谈笑了片刻,赵长轩想起自巳时就在等着见长孙的母亲,不预多耽搁,低声说了几句,几个孩子便止了声,乖乖跟在后头向大堂行去。
第7章 重逢已陌路(修)
赵老太太坐在紫檀木太师椅上,不时使唤下人出去看看,她跟几个媳妇等了许久,也不见赵长轩父子二人,心中不由有些焦急。
也不知道瑜哥儿到什么地方了?
赵明瑜时年二十又二,早过了弱冠之年,可在老太太的眼里,不过还是个没长大的孩子。
当年沈芸生了瑜哥儿后,身子一直不大好,赵长轩还只是吏部郎中,整日忙的回不来家。
瑜哥儿只有两岁半,顽劣不堪,老太太怜惜儿子媳妇,便将他接过来,养在膝下,等赵长轩休沐时再送回大房。约莫过了三四年,赵明瑜大了些,懂事了。沈氏身子渐好,赵长轩在官场也稳定下来,才将他送回去由沈氏教养。
赵明瑜也是个孝顺的,在家里每日都来看老太太,与她说会话,逗得老太太开怀不已。因此老太太对赵明瑜分外看重,连带着对赵意婵都喜爱一些。
“祖母安好”,赵明瑜先进了屋,见到老太太,便直直往下一拜。
“ 瑜哥儿,好孩子,快起来。”老太太扶起赵明瑜,笑容满面,眼角眉梢俱是欢喜。
沈氏看着长得愈发高大结实的儿子,眼中微微shi润,嘴角却带着抹笑意。一旁的李氏拽紧了兰花帕子,恨得牙痒痒。
母亲也真是偏心,她的德哥儿也好的很,怎么就从来没夸过一句。若不是她做事如此偏颇,又怎么会搞得三房如今事事都落大房一截。
且不说场上众人各怀心思,赵长轩领着几个孩子一齐进来,顿时大堂满是问好声。
赵意宁问候过几个长辈,便去寻母亲孙氏,依偎在她身边。说起孙氏,真当品性不错,赵意宁幼年时父亲早逝,孙氏抚养幼女长大,她早年性情软和,后来为了女儿,学了一手管家的好本事,行事颇为公正,多年来一直为府中之人称道。
老太太才问了赵长瑜几句话,忽而有些乏累,几个媳妇急忙扶着她回屋休息。赵明瑜和几个弟弟妹妹也陪着前去。
夜间流觞院
昨晚沈氏和赵长轩商议了许久,今日夜间方才有些无奈进了流觞院。
沈氏犹疑半响,还是忍不住开了口:“明瑜,你这次回来,可看到你存之表弟了吗?”
“没有,母亲,我才刚回家,你就急着赶儿子走。”赵明瑜不知所以,打趣笑道。
“他与你同龄,三年前娶了媳妇,如今孩子都能满地跑了。”赵长轩看着尴尬的说不出话的沈芸,咳了声,沉声道:“明瑜,你如今年纪也不小了,该找个媳妇了。爹娘还等着抱孙子呢!”
“父亲,娘亲,孩儿还没有中意的人,暂且不想成婚。”赵明瑜尴尬的挠挠头,心中无奈。
“胡闹,哪家儿郎成婚不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的,你想找个心仪女子,我和你娘也不反对,可是这都快五年了,你还没一个看上眼的。”赵长轩看着赵明瑜,面上已带了几分怒色。
赵明瑜心里苦啊,他确实没有心仪的女郎,再说爹娘多年来恩爱如初,他耳濡目染,对待婚事自是不能糊弄。
正不知如何是好,赵长瑜忽而灵机一动,打算转移话题。
“我有一个生死之交的好兄弟,名叫简律,北地之战中曾救我一命,他父母双亡,孤苦伶仃,明日我想请他来府上,结为异姓兄弟,爹娘,你们看如何?”
赵长轩和沈氏对视一眼,心中皆是长叹气,知道长子这个态度是逼不出什么了,只好从长计议。
“可是镇北大将军苏承账下参将简律”。赵长轩早就听闻过简律大名,军中有口皆传,简氏有子律郎,惊才绝艳,计略无双。不想竟与瑜儿交好,又为人忠义,一时颇为欣赏 ,“他对你有救命之恩,我与你母亲自是不会反对。”
“好,孩儿明日便去寻卫律前来。”赵明瑜大喜过望,兴奋道。
第二天一早,赵明瑜便收拾整齐。他心中害怕爹娘又来逼婚,急匆匆吃了几口饭,便出去找卫律。
镇北大将军府离护国公府不过三条街,赵明瑜又是骑马,须臾就到了。
仆人通传后,府门缓缓打开了,赵明瑜提步缓缓了踏了进去。
镇北大将军府修的甚为大气,许是圣上亲自下令建造,一应家具摆设都是挑的上好的,安置的分外妥帖。苏承无甚要求,就近住在正屋。卫律却捡了南边的一间偏远小院。
赵明瑜由一个老仆领着,走过狭长的走廊,方才见到了一间小小的院落,四处植了许多的翠竹,密密压压,微风过处,发出簌簌的声响。
再往里,宽大的镂空游鱼飞罩遮挡了视线,鸦青色的帷帐随风鼓舞,清净而雅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