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香气和甜味就更加在唇舌之间蔓延开来,却又恰到好处地停在了某一个点,一个多一分就过于甜腻,少一分又偏向清淡的点。
清甜的菊花酿顺着宋端阳的唇舌,直直漫入她的心里。
这一刻,宋端阳忽然想起从前在戏文上看到过的话。
情不知所起,一往而深。
喜欢一个人,真是令人万般无奈。
她花了一个月才让自己相信江月是她的求不得,花了两个月才试图接受宋端纯有孕,花了三个月才渐渐心如止水。结果他又不由分说地闯进了她的生活,让一切回归原地。
宋端阳不自觉地嘴角噙笑,将杯中酒一饮而尽。不知是痴迷于酒清还是心甜,她竟将一整壶酒饮尽。
作者有话要说: 想起一段话,花了八秒钟删掉你的联系方式,花了八分钟删了所有聊天记录,花了八小时扔了所有有关于你的东西,花了八天才能静下心来,花了八个月才开始忘记你,结果你问了句在吗,记忆全部复活。
今天剪指甲的时候,看着自己长而白的指甲,脑海里忽然浮现出一句话:总是等指甲长了才逼迫自己剪掉,总是等爱恋久了才逼迫自己忘掉。
是我非了→_→←_←剪个指甲都开始迷之矫情
☆、洞房
不过半晌功夫,酒里的入骨酥就起了效果。
宋端阳忽然有种莫名的燥热感,闷闷的不大舒服,身上不自觉地流汗。
起初,她以为是房里太闷,便让夏兰把窗户打开一些。
吹到微凉的风,宋端阳甩了甩脑袋,试图甩开这种不适的感觉。
然而身上却越发躁动起来,像是有什么在无形中挠着她的心,痒痒的,如同一粒种子,在她心底生根发芽,长出枝枝节节的藤蔓,将她死死地缠绕着,牵引出某种不该有的欲望,几乎快要将理智湮没一般汹涌而来。
宋端阳不由得蹙了蹙眉,夏兰关切地为她倒了一杯水,递到跟前:“夫人身子不适?”
宋端阳接过水,急促地喝了几口,随后勉强笑了笑:“无碍,大约是方才饮酒饮得有些急了,酒劲上涌,一会儿就好了。”
她抚摸着自己发烫的双颊,随手拿起一旁的铜镜,望着镜中的自己。
镜中的美人儿粉面如玉,眉似柳叶,眸含秋水,唇若丹朱,美得张扬跋扈,让人心醉神迷。尤其是面上那一抹迟迟不能褪下甚至愈演愈烈的chao红和美人轻微的喘息声,更是让人心神荡漾,想入非非。
桃面含春,娇息不止,大概便是这样的场景。
宋端阳的心底,不知怎的忽然升腾起一股不详的预感,直到夏兰轰然倒地,这股预感更加强烈,像是一团烟雾,弥漫着,缭绕着,将她整个人笼罩在一片黑暗之中,无助和害怕随之袭来,让人惊慌失措。
蓦地,窗外一抹黑影一闪而至。宋端阳原以为是提前赶来的顾清渠,悬着的心刚刚放下,下一秒,一声带着三分恨意两分咬牙切齿并一分挑衅的“宋小姐”便熟悉地传了过来,惊得宋端阳无端沁出一身冷汗。
窗外有冷风吹入屋中,更深露重,冻得人指甲隐隐泛凉。
“菊花酿好喝么?”那人悠悠开口,不疾不徐,Yin阳怪气地笑着,惊得人一阵毛骨悚然。
宋端阳刚想开口,体内却如同燃了一簇无名之火,烧得她有些恍惚,檀口中不自觉地溢出带着五分诱惑四分妩媚三分隐忍的娇yin,惹人神魂颠倒,巴不得和美人春风一度。
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
那人步步凑近,伸手抬起宋端阳的下巴,直视着美人的媚眼如丝,黑色的指甲轻轻滑过美人嫩滑如水的脸蛋:
“宋小姐也是聪明伶俐之人,应该猜得到菊花酿有问题吧?”
他恰到好处地止住了话头,言有尽而意无穷,给宋端阳留下了无限想象的空间。
毕竟一个女子对自己所爱之人总是百般信任,哪怕旁人告诉她真相,她也会为他找一个合适的借口,或是干脆不肯相信,置之不理。
只有让她们自行想象,她们才会从心底里感觉到这些事情的可怕,才会从心底里瓦解对心上人的万般信任,才会有越想越后怕之感。
女子皆是天生敏锐,心思百转千回,大多数时候,不是她们想不到,而是她们宁愿活得糊涂,不愿去想。
所以,他就给她一个去想的机会,让她好好地想。女子的想象力是很丰富的,她们的直觉也格外Jing准。一旦开始这种联想,就如同顺藤摸瓜一样,许多平日里积藏着的记忆会一下迸发出来,自动为她们组合成无数个猜测。疑心易生暗鬼,一旦她们开始猜测,就会一发不可收拾,理智也会在一次又一次的猜忌中被蚕食鲸吞。
特别是如宋端阳一般没有安全感的姑娘,让她自己想象,远比告知她真相还要有趣。
他最喜欢看一个人否定自己的猜想,又万般不可置信地接受,诚惶诚恐地继续猜测的模样。他也喜欢看一个人升入天堂后又一瞬间坠入地狱时悔恨无尽的模样,别人越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