盒走出来,满脸愤愤不平,不停抱怨。
宅里不敢有佣人,媳妇儿孙子孙女一个个都是大爷,龚nainai虽然毒舌,打扫大庭院西厢房东厢房南院惫懒十足。
但她清扫北院很整洁干净,且每顿龚家的伙食,都准备得整整齐齐。
只是过程中少不了唠叨与抱怨。
这也难怪。
她身为家中老辈,却不得不负责晚辈,甚至有时还有几位媳妇们的伙食,心里头自然火大,却还找不到改变的法子,因为思想与眼界全都不够。
相处一个晚上,甜妹儿清楚龚nainai是那种‘以夫为天’封建思想浓厚的旧时代人,过得小心翼翼,因为无子无女十分没有骨气,活得跟保姆一样。
比较讨厌的那种保姆。
她脾气都显露在脸上、行动话语中,遭人厌恶,情商低智商低,更好糊弄,可恨之人亦有可怜之处。
“谢谢龚nainai。”
六只乖乖道谢。
作为晚辈,由长辈亲手做一日三餐,确实很失礼。
昨夜,思丫头有提出帮忙,却被龚nainai强势怼出厨房。因为她觉得让客人帮忙做饭,是一件特别丢脸的事情,龚家丢不起这个脸。
甜妹儿:……死要面子活受罪!
早餐有糖水荷包蛋、白面馒头、漂浮几片五花rou的青菜汤、红薯叶凉菜,一直想着守护龚家面子的龚nainai做得味道自然不错,看起来也挺漂亮的。
“继nainai煮的糖水荷包蛋越来越好吃,比那国营饭店八毛钱两分一碗得强得多,还有这馒头……”
龚红榴说起哄人的话来也不含糊,嘴巴跟抹蜜一样甜,一直夸到人心里,眼底讽刺意味毫不掩饰。
龚nainai果然面上全是得意之色。
她也不抱怨龚红榴,对于大海宝等非龚姓客人亦客客气气的,矛头只正对龚檀啸一人,各种自以为指桑骂槐。
龚红榴笑呵呵在一旁搅稀泥,越搅越混那种。
大海宝小心翼翼给自家哥夹菜,因他嘴笨,不知道该怎么说这个‘继nainai’与特别会说话的堂姐。
龚檀啸眉毛都不皱一下,早已修得“自动屏蔽声音”技能。
文阳熙面露惊讶道:
“原来檀啸表哥也会进厨房吗?咱们村里的男娃娃都——”会聚在一起烤红薯烤鱼煮黄鳝煮虾。
后面话语刻意隐藏。
他并未有任何嫌弃语气,只是惊讶叙述。
龚nainai立即明白:
……对啊,君子远庖厨,丢人都丢到外人面前。
她自己是不会犯错的,于是把矛头重新对准‘天天不学无术’的龚红榴,嘴里一串讽刺话往外面蹦哒。
龚红榴气得心肝疼胃疼,笑容有点扭曲。
她实在没想到这个唯一有点好感的乡下泥腿子,竟给她挖一个大坑。
文阳熙吃相秀气,笑得纯良无害。
单单凭借文景深与白老爷子的关系,龚檀啸真论起来,也算他哥呢!
宅斗技能自修至满分。
甜妹儿三姐妹花,皆对‘腹黑美少年’竖起大拇指。
饭后,龚红榴‘含笑’离席。
大海宝黏着他亲哥哥不放,试图询问龚老爷子的事情。
甜妹儿五人移步至前院的冰糖水晶石榴树下,讨论凌晨所遇事情。
红石榴长得非常茂盛,碗口粗的树干奇崛苍劲,盘曲攀到房顶的灰瓦上,长成一个天然的凉棚。郁郁葱葱的叶子,随风摇曳出轻柔的婆娑声。
“真的有鬼吗?”
晓丫头打个寒颤,弱弱问道。
甜妹儿山绅每年都会去夷人村落一次到三次,尤其是水寨彝族村,后来熟苗羌寨等,他们也教一些朋友。
思丫头晓丫头也去过。
但没遇到过特别奇怪的问题,他们也知道夷人村很神奇。
“我也没见过鬼。”
山绅摊开手。
“我只能浅薄地利用怨气,以及借助外力,使那股看不见能量附在物体上,即‘放鬼术’。”
“放鬼术是有时间限制的。能量附在物体上,只有怨气Yin气异常强烈时候,才会被人隐约看到,这种几率很小。”
甜妹儿关心问道:
“会不会对你有害。”
毕竟头一次用水族黑鬼术。
山绅笑眼中闪烁着聪颖的光辉,像两颗朗朗明星,“我不会让鬼气故意伤人,自然不会有什么害处。”
人可以对人惩恶扬善。
人与鬼之间牵扯越小越好。
明天马大娘家遗物全部上交。
而慌忙逃出的他们,有没有进行提前地毯式搜索东西呢?
**
黄昏过后,马大娘家的胡同因借是寻常百姓住宅,幽深窄小,朦胧月光比较难洒进来,夜色比别处幽暗。
几只鸟雀站在影壁不远处一棵老槐树的枝丫。
它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