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半倒在地毯上,皮包被弄皱了,胡乱地丢在地上,零碎的物品洒得到处都是,身上勉强遮盖着薄毛毯,脸上青肿,肩头伤痕也清晰可见。
宝凝扑过去,惊道,“你怎么了?”
一看到她,衣可仁的眼泪哗然而下。
宝凝帮助着她穿上衣服,又倒杯开水给她,她拿着杯子的手兀自在发抖,宝凝打开电视,试图让气氛显得轻松点。
过了许久,衣可仁才轻声开口,“谢谢你了,宝凝。”
宝凝这才顺势说:“其实一个女人,无论是结婚与否,都应该拥有自己的生活圈子和至少一到两名闺中密友。”
这样也不至于难堪时还得找像她一样的并不算得上朋友的朋友。
衣可仁勉强一笑,“你教育的是。可怜我四十岁了才懂这道理。”
宝凝温和地答,“什么时候都不晚。”
衣可仁微微侧身,拖过手袋来,取出一个透明文件夹,里头装着几个白信封,“你看!”
宝凝接过信来,抽出里头信纸。很普通的A4纸,打印着两行大字:“如果不想你老公身败名裂,请于30号前付款至第三盏路灯下树丛里。”
宝凝抬头看一眼衣可仁,继续打开余下几封信。一样的纸张,一样的字体,一样的内容。
“是谁?”宝凝抖抖手中纸张,“就凭这个?”
衣可仁别过头,“还有一段视频。发到我邮箱里的……能看出是我老公……”她忍不住抽泣起来。
“女的呢,是谁?”
衣可仁摇摇头,“没拍到女人的脸……”
宝凝冷哼一声,“你才是受害者,你怕什么?”
衣可仁道,“可是……可是我……不想这个家……”
宝凝气结。
她做这一行,碰到太多类似女人,身体与情感都受所爱之人摧残,却只遵循逆来顺受之准则,打落了牙齿也只和血吞下。
她皱起眉来,“那么……和今晚,有什么关系?”
衣可仁不敢面对她的目光,“我心情不好,和网友约好了在这见面……”
宝凝失声道,“什么?”
衣可仁掩饰地喝喝水,“我没想到……”
她上网也有多年,自诩也算个颇有经验的网民,这次约见的网友是在某个读书群里认识的,偶尔会聊上一两句,她今晚心情不好,多说了几句,态度也有几许暧昧,那边就趁势而上,约她见个面。她向来把网络与现实划分得清楚明白,从来没想过有一天自己也会幼稚到要约见网友。但心头真正郁闷难解,鬼使神差地与对方约好地方,稍加打扮便前去赴约。
结果才进酒店房间就傻了眼,对方竟然是个二十出头的毛头小伙,根本与交谈时透露的年纪身份不符。没等她反应过来,从洗手间里又窜出一个年轻男孩,两男孩扑上来就抢她的包,她尖叫着不肯,两男孩便冲她拳打脚踢,不由分说地抢下她腕下手表以及颈上首饰,又把她的包翻了个底朝天。幸好她出来得匆忙,随手拿了个小手袋子而已,里头除了一些随身携带的化妆品和有限现金,再无其他。
两男孩走之前还悻悻骂道,“老女人,也不照照镜子,还学人见网友……妈的,还是个穷鬼!”
肆无忌惮地扬长而去。
也是。反正她不敢报警。
宝凝听着,只觉哭笑不得。她摘下颈上丝巾,体贴地系在衣可仁颈上,“走吧,我送你回去。”想一想又有些担心,“或者您在这里休息一晚再说?万一老公觉察你受伤……”
衣可仁苦笑,“不用担心。我哪怕换张脸他也不会留意到。再说了,他也不是一定会得回家……”
宝凝听了,一时竟无言以对。
衣可仁自嘲地说:“听我这么一说,怕了吧。婚姻真是件可怕的事。把爱情变没,把情人变陌生,把生活变成煎熬……”
宝凝扶住她臂膀,“走吧。”
她突然伏在宝凝身上恸哭。
等把衣可仁送回到家,再回到自己家里,已然近十二点。宝凝只觉困倦异常,偏偏金栀又发来短信,“小姐,拜托,不要每次都要我催稿子好啵,拿了钱就尽职点撒!”
宝凝一凛,这才想起今夜又是交稿日。
她强打着Jing神打开电脑,收发邮件。
一位署名“六神无主的女人”发来邮件:
“已经结婚四年,孩子3岁,在这四年中,自认为过得很幸福,老公事业上小有所成,一直很体贴。但是这一切,自从他前些日子参加了一场同学聚会回来,就完全变了模样。
原来老公和我结婚之前有一段刻骨铭心的恋情,对方是他的大学同学,他们很相爱,因为很相爱又常互相伤害,在一次争吵过后,他们再一次赌气说了分手。这一次,她毅然把自己嫁给一个并不相爱的男人。几年来过得很不幸福,这次同学聚会,她当着我老公的面哭了。我老公感到很难过,觉得是自己造成了她的不幸。
他们开始频繁联系,聊Q,