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二手车,很破,很旧,骑起来哐啷响……她就坐在我身后,手臂轻轻搂着我……”
呵。每个人都曾有过美好的过往。她也曾有过,但是已经很久很久不去想起了。
手机响起来,江朵朵发来了短信,“煲了鸡汤,要不要来喝一碗?”
她回过去,“好。”
她稍稍整理屋子,转身离开。
在路上接到金栀来电,“你的稿子什么时候给我?”
宝凝抚住额头,“呃,明天一早。”
金栀很是不满,“不提醒又忘掉。”
宝凝答,“我忙。”
金栀冷笑,“全世界只有你忙。”她任职于N市传媒集团,这集团刚由几家报社与出版社合并组成,事务繁多,人手不够,她身兼数职,还负责《N市晨报》的社会新闻版编辑,自觉天下最忙不过她金栀一人。
宝凝轻咳一声,“有鸡汤,要不要过来喝?”
金栀立刻欢呼一声,“好!”
咄,什么白领Jing英,完全吃货一枚。
江朵朵的住处其实距她不远,但仅这咫尺,便已失之千里。一个奢华,一个简陋,房价自也一个天一个地。许宝凝觉得这其实便是人生的最好诠释:同人不同命。她并非轻视朵朵,她之今日,也靠拼博争取而来。
江朵朵甚至备好糯米酒。据说千辛万苦自附近农郊购得,质纯异香,还不打头。斟酒的杯子美貌无比,许宝凝忍不住多看两眼,江朵朵便解释,“刚买的。”
许宝凝说:“太奢华了。”
江朵朵笑,“总得有一件像样的东西。”
许宝凝觉得抱歉,“工资开得太少。”
江朵朵赶紧说:“哪有,你已经照顾我太多。”
再怎么照顾也不过是手长衣袖短,远水解不了近渴的那种,出人头地太难,碰上白马王子的概率又太低——这人生还真像一张茶几,上面摆满的都是杯具!
江朵朵盛汤时金栀恰好赶到,一进门就嚷热,顺手脱下小小外套,只穿一件及腰小吊带背心,丰满的胸像两只活泼的兔子,争先恐后地蹦跳起来。
许宝凝轻佻地捏上一把,混乱地发问:“怎么长的?”
金栀迅速答,“天生的禀赋,持之以恒的牛nai,外加男人的抚摸。”
许宝凝无奈地看她一眼,对江朵朵说:“占尽天时地利的人,说话才会这么放肆。咱不能跟她比,咱们喝汤。”
江朵朵笑嘻嘻地恭维许宝凝,“宝凝姐,你也拥有一切。”
金栀纠正道,“她还差个男人。”
她认真起来,“我说,你还是找个男人吧。要不,我给你介绍介绍?”
许宝凝说:“把你那匹白马拉出来本姑娘瞅瞅再说,也不知道你眼光到底如何。”
金栀便躲闪起来,“我去盛饭。”
许宝凝啐她,“每次一说到他,你就这副死相。”
不是不奇怪的。她们交情也算深厚,金栀和这个男人交往也有大半年,但愣是不肯带出场来。许宝凝追问过几次,她只支吾着答,“他不方便。”
哪有什么不方便的。如果真爱,怎么都方便。不方便不过是爱的不够。可是偶尔看到他俩煲电话粥,不是不甜蜜的,也不是不痴缠的,许宝凝又觉自己的判断有误。
饶她是个心理医生,最近又与金栀所在的报社新开辟一栏目,以恋爱婚姻专家身份出镜,为芸芸众生解答恋爱与婚姻其中之疑难,但金栀唱的哪一出,她还真没看出来。
喝了汤,喝了酒,她们齐齐告别江朵朵,并肩走到楼下,金栀稍迟疑一会才说:“他公司前些日子出了点问题,所以不愿见人。”
许宝凝笑,“不是另有爱人,不算大事。”
金栀也笑,“我走了,你今晚务必把稿子发我邮箱,不然明天仔细你皮子。”
许宝凝推她,“知道知道!”
她独自开车回家。
车子驶近小区,附近便是友谊百货。花枝招展的广告牌下站着一个流浪歌手。
宝凝停下车,打开车门下去。流浪歌手身前搁着干净的笔记本,宝凝轻轻打开扉页,夹进去一张十元钞票。
歌手微微晗首,以示谢意。
这是一个奇怪的歌手。眉目周正,衣着打扮甚为整洁,身上挂把吉他,总是旁若无人地自yin自唱。每天更换一本笔记本,有心人赐予的纸币,无论多少,皆夹在本子里。
每天晚上,他总在这里。
宝凝其实觉得,如果他挑间酒吧驻唱,收入应该会更多,生活也足以应付。他为什么不?呵,又或许人各有志,她毕竟不是他。
他的歌确实唱得不错,许多时候宝凝会得站立良久,安静听他唱完一整首。
此时的他在唱:
……
哭了一晚的你的样子
从此都种在我的脑海
月亮下的对白
单纯的像小孩
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