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只不过唯独这个棋,是会下,但是下不好。
主要还是因着薛长瑜的秉性,薛长瑜的秉性暴躁易怒,而且十分焦躁,下棋这事儿,不能急,也不能躁,薛长瑜是坏了兵家大忌,自然下不好棋。
祁老九根本不知这些,坐下来准备看棋,还兴致勃勃的。
苏怀瑾也坐下来,让薛长瑜执黑先行。
薛长瑜中指食指捏着棋子,黑色的棋子轻轻蹭着自己的下巴,那动作看起来俊美又迷人,就算是祁老九看来,也是高深莫测,不愧是燕王!
然而薛长瑜很久没下过棋了,本来就不喜欢这东西,如今手更生疏,险些忘了怎么下。
结果“嘎达”一声,苏怀瑾眼皮一跳,薛长瑜直接把第一个黑子,落在了天元之上,也就是棋盘的肚脐眼儿上。
祁老九也懵了,随即连连拍手,说:“王爷果然是高人,我听说有这么一个流派,下棋专门先占天元,这若非大师范,绝对走不出这样的棋。”
毕竟下棋有句土话,金角银边土肚皮,占角和占边都容易把地方围起,造成攻势,而天元位居中央,要多出很多的棋子,才能将地方困起,搞不好还会被反将一军。
祁老九拍手称赞,薛长瑜则是额头微微出汗,硬着头皮继续下。
苏怀瑾无奈的看了一眼薛长瑜,也开始落子下棋。
因为苏怀瑾对阵薛长瑜,那是绰绰有余,说句大话,闭着眼睛下都可以,因此苏怀瑾就趁着薛长瑜愁眉苦脸的时候,旁敲侧击着祁老九。
苏怀瑾看似聊天的说:“九爷,您是怎么认识吕先生的?”
祁老九笑着说:“嗨!我认识他的时候,他可是落魄的紧。”
祁老九被诬陷之后,家破人亡,到处流离失所,什么苦都吃过。
那日里下着暴雨,祁老九冲进一间破庙避雨,哪知道就看到这样一幕,好几个乞丐围着一个年轻人,拳打脚踢,劈头盖脸的怒骂,警告年轻人不要在他们地盘儿抢生意等等。
不必说了,那被殴打的年轻人,自然就是吕彦了。
吕彦一身落魄,浑身是血,已经头破血流,连是人是鬼都看不出来了。
祁老九笑着说:“我就是一个暴脾气儿,压根看不过这种事情,就上去把那些乞丐给打跑了。”
祁老九救了吕彦,不过那时候的吕彦可不像如今这么文质彬彬,这么好说话。
吕彦落魄得很,而且拒人千里之位,说话也冷冰冰的,让祁老九别多管闲事,很快就冒着大雨,走出了破庙,祁老九放心不下,当即追出去,又被吕彦骂了一顿。
祁老九也是倔,一股子牛脾气,吕彦不让他管,他就一定要管,当即给吕彦包扎了伤口。
只不过吕彦还是走了,没给祁老九一个好脸色。
祁老九回忆起来,又笑了一声,似乎还觉得十分有趣儿,说:“哎,当时吕彦那一张臭脸啊,看的我真想揍他,帮了他,非但不感激,还一脸冷嘲热讽。”
后来祁老九也没放在心上,毕竟他逃亡在外,温饱还是问题,哪知道却惹上了大祸。
那之后祁老九就被一伙人给堵住了,原来是那些被打的乞丐记仇,纠结了一伙人来教训祁老九。
因为那些人多,祁老九伤的不轻,他们手上还有刀子,祁老九的肚子被开了一刀,还以为自己就要那样死了。
不过这种事情并非没有发生,祁老九醒过来的时候,就看到了吕彦,吕彦会医术,及时止血,还给他缝合了伤口,保住了祁老九一命。
祁老九说:“吕彦他说自是个江湖游医,他的医术的确不错,因着他没地方去,而且也不会打架,总是被人欺负,我们俩就结伴,后来建了水寨。”
苏怀瑾听着,有些走神。
薛长瑜则是一面纠结怎么下棋,已经很累很累了,累得满头大汗,结果一面还要支着耳朵听苏怀瑾和祁老九聊天。
一口一口都是吕彦,薛长瑜顿时又误会了,心里酸的恨不得拿棋子磨牙……
这么一盘棋,可谓是实力悬殊,苏怀瑾堪称大杀四方,很快杀的薛长瑜丢盔卸甲,恨不得连裤子都被缴获了,没有半个时辰,棋盘上黑子已经稀稀疏疏,看起来可怜儿极了。
祁老九看的诧异不已,眼皮狂跳,不知是不是王爷为了博得佳人一笑,故意让着苏姑娘?
苏怀瑾则是笑眯眯的说:“王爷,还是弃子投降罢。”
薛长瑜其实早就想投降了,只不过一投降,时辰还早,那两个人是不是又要来一盘?这样自己还不醋死?
因此薛长瑜顶着压力,装作一副硬汉的模样,笑着说:“做事儿须得有始有终,就算这盘棋下得再不利,小王也想下到最后。”
祁老九压根儿不知道薛长瑜心里怎么想的,只是听他这么说,当即拍手说:“王爷说的是!说的是!祁老九受教了!”
苏怀瑾:“……”
苏怀瑾眼皮狂跳,薛长瑜的棋风就跟他人一模一样——死缠烂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