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得分明,姑娘脸上的笑比哭还难看。
“殿下的行踪岂是我们能过问的,不只我,你们也记住,殿下愿意去哪儿就去哪儿,以后也是。”
“姑娘......”素月劝不动,只得无奈的退了出去。
相思暗自叹气,素月是王妃的最亲近的丫头,连她的话都没有用处,其他人更不行了,青黛自个儿生着闷气,好几天都不曾与杨熙说一句话,青蕊本就是个闷葫芦,现在更加不爱开口了,偌大的苍澜院里有时半日也听不见笑声,沉闷的仿佛回到了杨熙嫁进来之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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崔嬷嬷端着莲子银耳汤进了里间,几个丫头们都望了过去,却见她关上了门。
青黛道:“嬷嬷能劝得了王妃吗?”
素月几个都摇头,王妃面上看着好说话,实则内里比谁都执拗。
“小厨房里熬了一天的银耳汤,王妃尝尝,”崔嬷嬷端到桌上,笑眯眯的看着杨熙。
杨熙端起来尝了两口:“不错,嬷嬷待会儿子记得叫相思给做汤的婆子几个赏钱,”这银耳汤却是不错,甘甜浓郁,她这几天胃口不好,吃什么都想吐,喝了这个却不觉得恶心。
“奴婢想着您就会喜欢,”崔嬷嬷拿了绣墩儿坐到杨熙身边:“左右无事,奴婢陪您说说话儿罢。”
杨熙手上的动作顿了顿:“嬷嬷有话但说无妨。”
“王妃叫奴婢说,奴婢可就说了,”崔嬷嬷从绣篮子里拿了一条绦子,手上麻利的打了个同心结,“奴婢自打一进宫就在太后娘娘跟前儿伺候了,眨眼间已经二十多年了。”
“嬷嬷劳苦功高。”
“不瞒您说,年轻的时候确实是想着功劳的,后来年纪大了,功不功劳的也就那么回事儿,”崔嬷嬷又拿了一条出来接着打:“奴婢伺候太后娘娘许多年,受过最难的时候,也见过最荣耀的时候,早年间,孝庆皇后得势,太后娘娘那时还是淑妃,坤仪宫处处与咱们长乐宫为难,那些年太后娘娘吃过的苦,奴婢现在想起来都心有余悸。”
杨熙默默听着,一言不发。
“后来文康叛乱,陛下登基,人人都以为太后娘娘该熬出头了,但谁能想到,先帝驾崩前不只留下了传位圣旨,还留下了一道封孝庆为太后的圣旨,”崔嬷嬷叹了一口气:“要说咱们这位先帝爷,对发妻是真的挑不出一点儿不好,且不说早些年孝庆干了多少天怒人怨的事,单说文康叛乱,换了旁人,怕是徐家九族都诛了,哪里还能留下她们母子性命。”
先帝不仅留了,死之前还当着满朝文武的面让今上善待嫡母嫡兄,就着、这样还觉得不保险,愣是自己下了一道封太后的圣旨,礼部尚书一拿出圣旨,满朝无人不惊,自古以来,加封太后都是新帝下旨,先帝这样做,无疑是明着告诉天下人,他不信今上。
今上气得整整三日没合眼,一直守在先帝灵前。
作者有话要说: 吃我一盘钟记狗血旺儿~~~~~~~~~
☆、第 99 章
“孝庆做了太后,不感念先帝的恩德,陛下和太后娘娘的仁慈,反而变本加厉,仗着先帝留下的人在前朝后宫搅风搅雨,弘正元年和弘正二年,宫里乱,朝廷里更乱,弘正三年以后陛下坐稳了皇位才好些,但那也只是明面上的,暗地里......”崔嬷嬷看着杨熙:“王妃在宫里遇到的刺杀,其实算不得新鲜,光奴婢这么些年看见的,两只手都数不过来。”
杨熙皱眉道:“徐氏一门确实不简单,”先有徐太后,后有徐媗,也亏的是徐家的男人不成器,否则当年的事还得两说呢。
“徐家人没一个好的,”崔嬷嬷难得背后说人,还将徐家人一竿子打死了。
杨熙笑了笑,附和道:“是,嬷嬷说的有理。”
崔嬷嬷摆摆手,状似无心道:“哎,您是不知道当年有多少人死在孝庆手里,就连咱们殿下差点儿都......”
“啊,”杨熙被手里针刺了一下,却恍若不觉,抬起头对崔嬷嬷道:“您方才说,差点儿怎么了?”
崔嬷嬷连忙叫人拿药来:“没怎么,没怎么,都怨奴婢,好好儿的说这些做什么......”
“不妨事,”杨熙想叫她接着说,但素月和相思已经进来了。
相思在杨熙的手指上缠了一圈布,看着跟个萝卜头似的,针线也不能做了,崔嬷嬷也跟忘了刚才的话一样,收拾好碗就出去了,留下杨熙一个人抓心挠肺。
赵穆到底怎么了......
不出意外,杨熙又失眠了,一晚上都在想崔嬷嬷的话,脑子里冒出无数种可怕的猜测。
赵穆一出生就被陛下接进宫里去了,那时候正值徐太后疯狂报复今上和太后,如果她是徐太后,对付陛下和太后显然不太容易得手,母亲不在身边,毫无反抗之力的赵穆显然是最容易下手的。
杨熙整夜辗转反侧,崔嬷嬷说的是“差点儿”,差点儿......差点儿......没了么.......
赵穆那时候到底经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