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此刻还没用早膳哪?饿不饿?想吃些什么,老奴这就吩咐下去。”
刘旭一言不发,索性翻了身,把脸朝了窗户,只甩给卫巍一个尊贵的tun部。
卫巍十分担忧,只怕皇上因此赌气,再伤了身体的根本,待要再劝,只见何俊仁又悄悄拉他衣袖,不禁奇怪,问:“你总是拉咱家怎的?难道由着皇上不去吃饭?”
何俊仁用袖子擦了擦额上的汗,咋着舌头半晌,似乎承受着痛楚似的,没好讲出缘故。
卫巍更是好奇,问:“你怎么了,难道舌头被自个儿咬了,说不出话来?”
他虽然声音压得极低,却离刘旭不远。刘旭满心怒火不能发作,正憋着气假寐,被他一句话撩拨地心火窜上了顶门,随手拽着枕边一个香盒子,朝着卫巍劈头贯来。
卫巍正瞧着何俊仁,全无防备,眼前一黑,却没有预料中的疼痛,抬头看去,原来是何俊仁挡在他的前面,额角被砸个正着,红红的掀起皮rou,渗出血来。
李瓜、卫甜站得都远,发出低低一声惊呼,却都自己捂了嘴压抑下去,面色都苍白了几分,怔怔看着卫巍,不知该不该上前表示关切。
卫巍素日里除了皇上和望舒殿里的主子,谁也不放在眼里,此刻见何俊仁替他挡了灾,心中莫名一阵儿温暖。他可知道,太医院里的大夫,个个仗着手艺傍身,都是硬骨头,轻易不肯服软儿的,所以何俊仁替他挨着一下,绝不能是巴结谄媚的缘故,定是真情实意为着他好。
卫巍心里头慰贴,生出些感慨:平素呆鹅似的人儿,倒真是实诚。他的感慨未完,却见何俊仁跪倒在地,小声劝着刘旭:“皇上息怒,卫公公他不知者无罪啊。皇上近日不能出门,无论是宫里的主子们来探望,还是宫外的大臣要觐见,单凭些小公公们,哪个能顶住事儿?还不是要指望卫公公的脸面,才能帮皇上挡一挡,遮掩遮掩?臣斗胆妄言,还请皇上责罚。”
责罚?怎么罚?难不成再亲手拟一道圣旨责你多事儿?刘旭干瞪着眼,也说不出话来,由着何俊仁一番抢白,想想也是个道理,心中气苦,索性翻了身,继续往里睡着了。
卫巍瞧着眼前刘旭与何俊仁奇怪的表现,虽一头雾水不明所以,却无端感到两人似乎有些默契,不禁有些嫉妒起来。
何俊仁见皇上似乎无意追究,忙起身,拉着卫巍和李瓜往寝殿外走去。屋子里,留下卫甜、芍药,各自侍候各自的主子。可他们各自的主子却也无需侍候,一个面朝着窗,一个面朝着帐子,各自无言,也不知道是赌气,还是真的已经睡去。
外殿里,何俊仁收拾了自己的药箱,拿出两包药粉,告诉李瓜:“皇上这会儿还不能吃饭,等半晌儿醒了,实在饿得慌,只能把碧粳米煮粥,放凉了再给皇上用些。等皇上用罢,立刻用贴着绿色签子的药粉兑入温开水漱口,漱口后仍用冰硼散消炎止痛。还要告诉皇上,若是想实在吃些东西,得等明日我再给瞧瞧。”
他絮絮叨叨,还未说完,卫巍就已经等不及问:“皇上难道还伤了舌头?到底是怎么回事?”他不过因为皇上走宫,一夜不曾侍候,怎么倒好像发生了天大的事儿?李瓜和卫甜两个狗才,看着伶俐,却如此不得用!
何俊仁看了卫巍一眼,面上满是为难,他小声告饶:“其实臣只管瞧病,具体发生了什么,公公还是问问小李公公吧。皇上和云妃的身子都需要调养,臣这就回去安排熬药,稍后遣喜顺亲自送来。”说罢,何俊仁随便作了个揖,逃也似的离了昆华宫。
卫巍看他离去,果然沉着脸问李瓜来龙去脉。
李瓜与卫甜,始终都守在殿外,至于刘旭的伤到底是怎么来的,他也没真真看见,虽说猜也猜得到,但是皇上的事情,是能随便揣测的吗?李瓜满心为难,对着卫巍,却又不敢一味隐瞒,只得把自己看见的,猜到的含含糊糊说了一遍。
其实不用谁讲,卫巍心思灵透,对皇上与云妃之间的事情心知肚明,他自己也早就把事情猜得七七八八。可是听李瓜讲罢,卫巍倒抽了一口冷气,心痛的五脏都在泣血,止不住一咏三叹地哭出声来:“我可怜的皇上诶!”
刘旭称病,躲在昆华宫里,轻易谁也不肯见。他在昆华宫的偏殿里摆放了几案,做了临时办公的所在,批阅内阁拿不定主意的奏章,接受着皇城十三卫传来的各种消息,好的、坏的、不好不坏的。
刘旭总觉得自己做的事情都是很重要的,李瓜、卫甜、曾水、曹冷等贴身侍候的内监,须臾不离几案的左右,轮流当值只为不让顾念接近,窥探了秘密,比如有关襄州和湘州的一些不能为外人道的消息。
然而,顾念却完全没有窥探的意思,她根本不知道萧央去了襄州,在她的心中,萧三公子依旧呆在升平将军府里,过着平安和顺的日子,或者安稳度日的萧三公子,已经忘记了寄放在浮云山庄的顾念了吧。
可即便是萧三公子心中,根本就不曾有过顾念,顾念也不觉得,自己就应该呆在深宫里,成为莫名其妙的云妃娘娘。
顾念很认命地看着刘旭留在昆华宫,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