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o生的身上笑骂道:“别说的我们好像马上就要生离死别了一样好吗?”
话是这么说着,这种乱世,谁还能笃定他们能够活上多久呢?两人拿起来带冒着热气的茶水,一同送进了嘴里。
醒来的时候,嬴季身处在一个昏暗的房间中,能够听到水滴到地上的滴答声,一声声像是在数着性命的流失,嬴季不用看也能够感觉到自己的身体是被绑着的,难为还能坐到床上。
醒来没多久,嬴季就感觉到周围的地方一寸寸的亮了起来,像是有人一只只的点燃了蜡烛,她的头上盖着像是红色的布,低头去看,身上的衣服倒是没有换,还是她去到院子时候的一袭红衣,只是多了一个大红绣金的外衫。
这看起来,自己好像要被强迫结婚了?她的眉头挑了挑,唯一想知道的就是那到底是什么药,竟然连她的身体都能够一同迷倒。
身前不远有脚步声响起来,她抬眸,透过红色的布隐约看到一个影子。却是一点也没有恐惧,笑着问道:“杜chao生?”
脚步声在她身前不远处停住,好久之后才传出来声音:“你不害怕?”
嬴季暗暗露出笑容,只是不知道为什么喉间像是含了一口苦涩的药,咽不下去也吐不出来,连声音都不由得待了几分苦涩道:“我应该还怕什么?”
“我会杀了你。”杜chao生的声音传来,带着不明意味的笑容。
让他惊讶的是,嬴季只是点了点头后说道:“看来你还知道你在做什么。”
“你不怕死?”杜chao生有些惊讶。
“我更想知道,你杀了我是为了做什么?”嬴季问道,但是心里其实早就有了答案。更何况她根本就不会死,又为什么要害怕这种事情呢?
“你放心,我不会彻底杀了你的,你的身体还会活着,只是,”杜chao生停了许久,却没能说出来。
嬴季轻叹了口气说道:“既然你不想说,那我替你说出来吧,你想要让那个女子,生活在我的身体里是吗?”
在嬴季看不到的地方,杜chao生睁大了眼睛,有些不可置信的问道:“你……你知道?”
“算是吧,”嬴季缓缓说道:“虽然不知道你从哪里学来的这种仪式阵法,但是我之前就和你说过,我还没那么傻,而且我们第一面的时候,我就告诉过你,我知道你在找一个跟我很像的人吧?”
“你,怎么知道的?”
说实话这个时候再问这个问题已经毫无意义,但是嬴季还是尽职尽责地回答道:“这不是太简单了吗?你喜欢的,准确的说,你的未婚妻,曾经是武陟的那个婆婆的孙女吧,不仅香囊的味道,婆婆也跟我说过,我长得很像她的孙女。”
“所以你开始接近我,”嬴季坐在床上一动不动,继续说道:“那个女子的灵魂一直没有找到,因为在你的手里吧,你渴望有一天能够让她活过来,对吧?”
杜chao生深吸了一口气,向着嬴季走了一步说道:“不是的,你们两个都会活在我的身边的,我们会成婚,你也还是会留在我的身边……”
嬴季停了好久,才开口说道:“原本,原本我以为人的眼睛是不会骗人的,但是你不一样,你连自己都能够骗得过去。”
如果不是相处的时候将她当做了已经离开了的那个女子,杜chao生眼中的感情又怎么会那么的真挚呢?
“抱歉……”杜chao生轻声说了一句,语气一如闯祸的嬴季,缓缓向着床边走了过来。
嬴季依然没有动作,只是身上的绳子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解开,室内突然传进来肃杀之气,下一刻,一把剑伸到了嬴季的颈处,将红绸布挑开,屋内的灯光悉数落尽嬴季的眼中,有些生疼。
嬴季抬起头,看着倚在床边将短剑收入鞘中的黑无常,听到他懒散地问了一句:“玩够了吗?”
半晌后才粲然一笑,眼睛都微微眯了起来说道:“够了。”
一百六十二 杜chao生(拾贰)
嬴季不言不语地在奈何桥等了三天,总算看到了沈士成,那个总是意气风发的男子,或许从没有想到自己会死在他当做兄弟的人手里,虽然至今嬴季都不知道杜chao生为什么要将他杀了。
沈士成身上依旧是一袭青衫,在Yin暗的地府里面要出尘得多,只是眼睛中哪里有当初的明亮,周身带着一层幽怨之气,或许,他也很想知道为什么吧?
再见到杜chao生的时候,那已经算不得是一个书生了,面黄肌瘦,蓬头垢面,那是战乱养出来的疯子。
嬴季站在不远处看着那个蹲在地上好似野兽一样在一个破败的摊位下乱翻的身影,手中把玩着那一个香囊幽幽地问道:“八爷早就知道了?”
黑无常在黑暗一角现出来身形,有些淡漠地说道:“杀过人的人,才知道自己面对的是不是一个手上沾满鲜血的人。”
“这么说来,也就是第一次见面,八爷就明白了所有事情的来龙去脉,”嬴季将香囊握在手里面叹了口气道:“所以如果我当然选择了放弃,也就没有这么多事了对吧?我将彻底把他当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