玻璃门又被打开,塑料门帘被撩起,她略惊讶,镜子里,唐尧虞手里拎了一罐汽水,返回。
“给。”红色的可乐瓶身上反射着昏黄的灯光。
孟与欢默默接过。
“去门口说话。”
两人一前一后走到唐尧虞宿舍门口摆放的两张塑料椅前,孟与欢又看到了那块乌黑的球印,原来是他宿舍门口啊。她伸手轻轻拂过那块印记。
唐尧虞径直坐下,又抬腿将另一个椅子勾来。两张椅子隔得不远不近。
孟与欢安静坐下,双手摩挲着易拉罐,一言不发,也未看着唐尧虞,只是直勾勾地盯着可乐瓶,仿佛上面画了宝藏地图。
唐尧虞从未见过孟与欢如此安静,却和她同样一言不发,双手枕在脑后。两人在廊下,谁也没有率先打破沉默。
看向天空中的那一轮弯月。唐尧虞在心中默念起晚唐温庭筠的《梦江南》:千万恨,恨极在天涯。山月不知心底事,水风空落眼前花,摇曳碧云斜。等她开口。
夜晚的风吹拂过,带来了一丝凉意,孟与欢终于放弃抵抗:“唐尧虞,如果你没做错什么,被人泼了一身脏水,怎么办?”
作者有话要说:
作者百里坐在椅子上,沉默许久:“唐尧虞,没人看文怎么办?”
第8章 第七章
月明星稀,风吹树动,树荫婆娑。
男人轻笑:“被人泼脏水,人品得有多差其他人才会相信。”
“如果是颠倒黑白的谎言呢?”
“他人若以谎言为利剑,我只会以真相为盾牌。”他的声音淡淡传来,“人若害我,我不会害人,是否跨过那条线,成为什么样的人,完全靠自己的选择,不是么?”
孟与欢终于破涕为笑,不小心吹出个泡泡,赶忙伸手遮挡:“答非所问,你听清楚我说什么了?”
“没有,毕竟这两天耳朵有点被震聋了。”唐尧虞大言不惭,站起来舒展胳膊。
孟与欢看他这个姿势似乎是要将明月揽入怀中,肌rou线条流畅优美,抑或说像极了文艺复兴时期的白色人物雕像,隐藏着力量与美。她目光流转,停留在他背部左肩胛骨处一块狰狞的伤疤上,像正在透光欣赏一块美玉,却发现了一处微瑕。
“你背上的伤疤怎么来的?”
“在山里偶遇盗猎者,不小心擦枪走火,打中了。”他语气平静,似乎回想到了很久以前。
“可以用文身遮掉。”
“幼稚。”
“我手上被石头划破的地方怕是要留疤了。”孟与欢隔着纱布,抚摸着已结痂的伤口,隐隐发痒。
唐尧虞没有顺着她的话说下去,大概是真的不喜欢吧。
孟与欢无声站起,想凑近细看他背上那处伤疤。
唐尧虞却有所察觉地回过身,她差点一头扎进他怀里。
她不好意思地地下了头,鲜为少见地手足无措后退了几步,又坐回椅子上。nai茶色的猫又蹭着腿,孟与欢下意识的低头看它,结果猫居然伸出粉色的舌头想来添她的腿,孟与欢“刷”的一下,将腿盘到塑料凳子上。
“它有名字吗?”
“没名字,就叫猫。”
真是直男式地取名方法啊。
“那猫猫多大了?”
唐尧虞捏着猫的后颈皮,从孟与欢的凳子下将它拎出。“大概五年吧。”
“那你怎么会想到养猫呢?”孟与欢的问题一个接着一个。
唐尧虞罕见的耐心回答,“养它的人离开这个岛了,就把它丢给我了。”
没有什么爱心啊,真正爱猫的人哪怕是千山万水也会带它和自己一起走吧。至少孟与欢在心里这么认为。
她温柔地摸了摸火红的可乐罐,仿佛注入了一股力量,脚步也不再浮软。打算起身上楼。
“把可乐喝了再上去。”
孟与欢不解,看了看手里的肥宅快乐水,将它背在身后,不解:“你要留易拉罐卖钱?”
男人被这句话噎住,简直想收回自己方才的同情心,他觑着眼,好笑地解释:“可乐是我自费买的,你想像第一天一样从山下帮我背上来?”,又嘲笑,“你们这群小蝗虫,回头一人一罐把我半年的库存都喝光了,怎么办?”
孟与欢拿着肥宅快乐水进退两难,思考了一会儿,她交还到唐尧虞手中,抬头盯着那双乌黑的眼眸:“我先存在你这儿,等我有需要了,再来拿,总可以了吧?”她自己对这个计划感到十分满意。
“行。”
“晚安~”孟与欢知道男人不会和自己说晚安,便没有停留地小碎步溜上了楼去了。
唐尧虞在原地,听着那脚步逐渐欢快,直到门被轻轻带上。他还握着那罐可乐,上面依稀残留着少女的体温。下意识的转动着瓶身,却发现红色的瓶身背面横着印了一行白色字体,他转过来,顿时感觉手里的可乐罐变成了炙烤的山芋,差点甩手扔了出去。
直到实践队离开,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