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灯昏昏沉沉,跟着季源洲回到酒店房间,一躺到床上就睡死了过去。
其实她有点紧张,有点开心,有点疲劳,有点真实。
见了她没见过的那些人,那些季源洲生命里的朋友。
睡梦中,她的手微微抓着被单,季源洲用卸妆棉一点点擦着她的脸的时候,忽然笑了。
他唇角上扬,刚整顿好一切,要扯过被子将她盖严实的那一瞬。
没有料到:翻天覆地的头痛倏然席卷全身。
轰。
男人高大的身躯,在没有人看到的时刻,像折断的筷子,倒在了床边。
床上的女人翻了个身,已深度睡眠了。
·
次日,冯灯醒来的比季源洲早,她从床上坐起来,只见季源洲就在她的脚边,他趴在床沿上,胳膊枕着头,正侧脸沉睡着,脸朝着她的方向,
她忍不住趴着看他五官,还忍不住拿手指戳他脸颊。
他长得真好看,英气十足,气质卓然。
在做什么梦呢?她看着看着,就忍不住去想:他嘴角的那抹上扬是唇形的原因,还是真在做美梦呀。就这么看了会儿,她当然没有得到确切的答案。
其实还想再多看一会儿的,可是他会着凉的。所以冯灯将戳他脸颊的手指收回来,然后轻轻地去搬他的胳膊。
季源洲睁开眼,冯灯立时就停止了动作。
室内的灯光落在他们身上,季源洲看着冯灯,冯灯看着季源洲。
季源洲刚想动一下胳膊,被冯灯高声喊停:“等一下!你先别动。”
她碰在他胳膊上的双手,立马变成按摩模式,一边阻止季源洲妄自行动,一边解释:“南站的时候,我们照顾小动物到很晚的话,有的人就会趴在桌上睡着,醒来的时候,手臂就都是麻的。你先不要动,我帮你按摩一下,血ye循环了就好了。”
大拇指以打圈的形式左右来回旋动,又用四指头捏着他的手臂:“还有脚,脚也不要动。没醒的时候搬动倒还好一点,醒了突然自己动,麻得会让你觉得生无可恋。”
眼剜了一下季源洲的脚,冯灯这会儿很强势。
季源洲把头又抬下,双眼看着正忙碌的女人。她身上穿着昨天那条格子长裙,头发好像总比别人的乌黑发亮一点,因为低着头,所以有发丝缠在胳膊上。她的手还在给他按摩,发丝尾部就一下一下撩拨着他的胳膊。
“你有过这样吗?”他忽然问。
冯灯:“嗯?”
“就是照顾动物到很晚,然后趴在桌上睡着。”
冯灯一边捏着季源洲的手臂,一边不以为然:“他们都那样,我早就习以为常了。而且,我有小云啊,我们那种时候都会互相捏捏捏。”
冯灯捏完了手臂,抬起眼:“你动动看。还麻不麻?”
“不麻了。”
“那我下来帮你捏腿。”
她往下跑,季源洲忽然伸手,动作不轻不重地捏着她的手。
窗外一点晨光落进来,电流般的酥麻在季源洲僵硬了一晚上的腿部里流动,他能感受到那份难受,人却坐在了床边。
捏着她的双手转而落到自己的腿上,自己给自己按摩。
“冯灯,你看我记忆力多好,已经学会了。”
她不以为意,以为是一句随谈,见他自力更生便站起来,去浴室洗漱去,浴室里传来她的声音。
“季医生,你昨晚帮我卸妆了啊。卸的好干净啊,你等一会儿,我洗完澡就换你进来洗。现在几点了啊,我们速度快一点。”
桌上的闹钟指着六点半。
季源洲捏着腿,大声回了过去。
季源洲想:昨晚大概是太累了吧,直接在人床边睡着了。
室内,
那一张连被子都还叠好的,属于季源洲的床,整洁如新。Dr.T的电话进来了,他不得不把这个无聊的累极而眠,抛到脑后。
☆、39
检查花费了两天的时间,第三天一早,季源洲就定了去峪北新呷岛的机票。
在机场,冯灯还是有点惴惴不安:“检查结果出来得这么快,Dr.T说,除了你海马区的活跃度比常人弱一点以外,你的身体机能完全没有问题。”她说话的时候,抬头看着飞机航班的信息。
早上Dr.T带来的明明是个好消息,可她却觉得更迷惑了。
她有点想不通:如果季医生的身体并没有什么问题的话,裴苓榆所说的那个药又是怎么回事?
推了推季源洲,冯灯说:“要不然,我们再检查一遍吧,或者再去别的国家,那个药的事,我很在意。”
“你听过主动和被动的说法吗?”季源洲把手中的晕机贴按在冯灯而耳后,整个身体在这一动作后摆正,然后他将晕机贴上撕下来的那个隔离布条放入自己的口袋里,头转了下,看向冯灯。
“检查身体状况为的是了解季洵他们对我做过什么。了解了这个,于是我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