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忘。
她放任自己倒了下去,那人接住了自己,她撞上了背后的胸膛,紧实不瘦弱,腰的两侧被他的手握住,不知怎么被手贴和的皮肤处开始骤热起来。
她向前移了一步,回过身来。
“谢谢,疼吗?”有外人在,礼貌客套还是要有的。
当眼前的少女那双像汪着泠泠泉水的漆黑眼睛望自己时,他那要脱口而出的话就改变了模样。
“有一点。”
在她问话之前,宁梵压根没有意识到自己的脚被踩了,感觉到疼那更是无从谈起。
“要不去医务室看看吧。”
看着对面面露愧疚还有一丝心疼,宁梵才发觉自己说了什么。
他懊恼不已,脑袋发昏,心脏爆裂,连话也不会说了。
“现在不疼了。”木然恍惚间说了一句,人就跑出了教室。
不疼就不疼,人跑哪去了,还要不要考试了。
刚还闹腾的李宝静一头扎进了题海中,教室里唰唰的答题声不绝于耳,只留一个慕思盯着试卷发呆,拿着笔在手上打着转。
她是写还是不写呢,不写吧,时间已经过去20 分钟了,怕他一会来不及;写吧,怕他回来生闷气,毕竟一早就答应他,不值当为这和他再争起来。
左右为难,一般不都是男孩哄女孩嘛,怎么到了她这里就不成立了,他不会和她生气,他只会窝在心里生自己的气,可她又不忍心看他为难自己,那样她就要生自己的气。
死循环,唉声叹气了一番,自己命苦,谁叫她看上一个闷葫芦,再难啃磕牙含泪也要咬下去。
“报告。”在题海遨游的专心致志中响起一个声音。
“考试开始这么久了,去哪了。”监考老师满脸严肃看着。
“医务室,发烧了。”
听到回答,再看看他泛着异样的苍白的脸,滴着汗珠的头发,连襟前的衣服也浸shi了,想来是烧的不轻。
“进去吧,下次注意。”语气和面色也缓下来。
慕思被他的满身的shi气杀了个目瞪口呆,这才多大一会,怎么变成了这副样子。
她探身上前,想问他怎么了。
“我没事,就是热,回去宿舍洗了个澡。”他向旁趔了趔,拿起笔埋头和试卷亲密接触起来。
狗咬吕洞宾,谁愿理你似的,她鼓着腮帮子扭头把胳臂支在课桌上,手握着半边脸侧着背对他。
“你别生气,我身上有水,怕感染你的伤口。”宁梵嘶哑折嗓音低沉着,“你先玩一会,你的试卷一会就好了。”
谁要玩一会,只准你心疼我,不能我也心疼心疼你。
嗓子沙哑干涩,说个话都有些困难,刚才还在门口的时候她就听出异常了。
可能是真生病了,她怪自己太大意,没早觉察出来的,可早上她摸他头的时候没觉得他体温高呀。
也许温度是才升上去的也说不定,这个先按住不表,把眼前的事解决了再说。
敢躲着她,本事大了,这笔账以后要好好算算。
心里虽埋怨着,听他说完到底还是放下支起的手,咬咬下唇把身体摆正,瞄了他一眼,漂亮的眼珠一转,在唇角勾起一个绝美的弧度。
趁老师双手靠背在别处巡视时,宁梵用笔点了点慕思,把卷子轻带了过来,慕思也没怎么扭捏坦然接受了,也把自己手里的那套如法炮制的传了过去。。
展开在课桌上的卷子写得满满当当,无一处遗漏,连名字也没放过,镌刻般锋利。
他错愕又惊喜,笔迹是他的,格外生分疏离的字眼揉进去了属于她的秀致。
他好像漫不经心的用指尖摩挲着,脸上固执的不吭一声,眼底沉沉的黑洞里压着很深情绪。
上午的考试结束之后,教室里面的人像被捣了马蜂窝一样嗡嗡散开,脱离老巢快活潇洒去了。
“饿了吧,人有点多,耽误了久点。”宁梵打开饭盒放到慕思的手里,还怕烫着先铺了一层纸巾在她手上。
“你真没发烧吗?还是有哪里不舒服?”慕思不放心的关切着,就着这个姿势手心贴上他的额头感受了一□□温,又放在自己额前对比了一下,差不多。
“没有不舒服,就是太热了。”妥当之后收回身体,额前被她温热柔软的手心贴上了个定身符,微低着头僵直着。
没生病就好。
慕思一脸哀怨的扒拉了几下里面寡淡毫无卖相的纯色的素菜,她的腊排骨 ,她的红烧鱼,她的水煮牛rou,统统不见踪影。
唯一的荤腥就是几块猪血,这敢情是吃什么补什么,那也该是猪蹄才对呀。
“我不想吃这个,我想吃rou。”某人控诉,“下午还要用脑,急需补充体力。”
“你受伤了,鱼和rou类就不要吃了,辣椒也不能沾,再忍两天。”宁梵好脾气的劝着,“好了之后,你想吃什么我都买给你,好不好。你累了就歇着,下午的事你不用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