亮的光,有起早上班的人,从楼梯上下来,乒乒乓乓的在楼道里开启共享单车的动静。
还有小孩子上学的不依不饶声。
小小的厅里,双开门冰箱前,瞿嘉小心翼翼松开贝齿,迎接他舌尖的探入,有nai香的核桃味勾到了她口腔里,平时她一个人享受着的早餐,此时与他共尝,这个吻十分热烈,眼帘闭着,不知今夕是何夕。
嗡嗡嗡,陈皖南的手机第二百八十一回响起。
提醒他,这不是个梦,他真的在吻瞿嘉,于是,脑子烧的更热了,张嘴咬了咬她,像只Jing明的王八叼住自己的食物,另一边伸手到裤兜里把那只该死震不停的手机贴到耳边来。
唇瓣还在亲她……
“……”赵乐天怀疑自己中了黄网的毒,听到了女孩子哼哼的喘气儿声特别明显,然后是大力的吮咂声,他一阵心虚,以为昨晚看片时,没清除干净,此时故障发生窜线行为了。
“……陈队?”他试着喊了一声,没得到回应,不过声音小了些,隔了一会儿,陈皖南熟悉的嗓音,终于传过来,听不出异样,“我马上到。”
“……白局在旁边呢,他吹胡子瞪眼了,要跟你通话。”赵乐天警示完,恭恭敬敬转身,把手机递给了虎目怒瞪的可怕白局长。
“陈皖南你怕是睡死了吧——打了五分钟不接?”
“……”领导中气十足的吼声,差点把陈皖南耳膜吼爆了,顿了顿,笑道,“出什么事了,劳烦您老亲自叫我?”
“我叫你的都是大事,给我打起Jing神喽。这场雪成灾,但决不允许有人嫁祸老天。除了昨晚渝宗火锅城的高空坠物致死案,今早端山温泉酒店被冻死的那名女性游客,也十分可疑——你赶快走一趟,看看到底怎么回事。”
“行,我马上到。”就这么被打断,陈皖南恋恋不舍,吻了下她毛绒绒的发顶。
而瞿嘉埋在他胸前,静静一声不吭,像是只无脸见人的小狗。
……
早上八点钟,太阳高照。
这天气绝了,晚上鹅毛大雪飘,白天就大晴天,一点不耽误人们睡眠与除雪工作。
直接被上司批了病假的瞿嘉,把自己裹成一个毛绒绒的团,偎依在摇晃的藤椅里,面前的小藤桌上,摆了一只亮着油光的空碗。
陈皖南煲上的那只乌鸡,香糯细滑,他果真算好了时间,太阳一出来,瞿嘉便被填饱了肚子,尝的出来,这几年为了鹿跃,他没少下厨房。
食物转换成热量,进入瞿嘉的身体,她手上拿了一份厚厚的文件,抬头只写着时间与地点:2011冬,贝加尔湖。除此之外,其他内容都还在文件袋里,没被抽出来。
她眼神安静迷茫,一方面是被鸡汤喂的浑身安定,一方面是茫然该怎么跟他坦白瞿定北的事。
从哪个地方切入,才不会惊到他?
还有,过年跟他回家,该给nainai爷爷买点什么呢?
想到此,瞿嘉就知道,到底是那碗鸡汤战胜了她的心魔,瞿定北的事,美国方面的陆盛也在查,说不定多方关注后,事情解决起来没自己想的那么糟糕。
她自我抚慰后,嘴角勾了一点点笑,彻底团进藤椅里,贝加尔湖的文件被砰的声扫到了地板上,藤椅转啊转,无数从窗户撒进的金黄,绚烂从她张开的指缝间穿入,瞿嘉半眯了下眸,清浅笑意喃声,“o see you again,男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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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午十点,一辆豪华轿车开进了竹竿巷。
26栋-1号楼-8单元。
车子停下来,司机是名年轻的小伙子,挺直的身板穿着一套合身的银色西装,外套一件黑色大衣,十分的帅气。
卓韵对这名新来的保镖十分满意,笑眯眯由对方护着头顶上方,踩着细高跟,摇摇晃晃的在凹凸不平的地表站稳了,“天呐,瞿嘉买的这什么地方。”
“重点学区房,很多家庭抢破头都不一定买到。”
“所以瞿嘉这个人难懂。她瞿家,用得着什么学区房?笑话哦。”卓韵敬谢不敏的摇摇头,拎着包,由保镖护着,踩着雪,歪歪扭扭的摸到了瞿嘉一楼的门前。
按门铃。
响了三声,门从里扭开。
“哇塞,这鸡汤味。”卓韵狗鼻子超灵,没等瞿嘉看清来访何人,高跟鞋一蹬,顺脚勾了一双女士拖鞋,用不着急不可耐,因为她这房子小的,换完鞋,走三步就到煨着浓浓乌鸡汤香味的厨房里。
“我给你拿碗。”瞿嘉受不了她一劲儿在锅里嗅,失笑着从橱柜拿出一只大碗,盛了满满一下子,加了一只香糯的鸡腿,端到餐桌上给她享用。
“这一看就不是你手艺。说吧,他昨晚是不是在这儿过夜了?”卓韵暧昧眨巴眨巴眼。
“早上过来的。”瞿嘉脸有点红,感觉挡不住同样学心理学的卓韵审视的目光。
“你出现了撒谎姿势,知道吗?”
瞿嘉彻底失笑,把手从鼻子上拿下来,这的确是撒谎姿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