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没有表态,舍轻烟揪住九翌腰侧的衣裳,她抬眸炽热的望着他,“你不做修罗王,好吗?”
九翌哑然,他沉默了,脸庞的轮廓在暗夜里有些看不清,亦看不清他的神色,半晌,九翌抬起波澜不惊的眼眸,分外冷静道:“不好。”
那双凤眸逐渐黯然,她眼中有一丝如清烟般的惆怅,她捏在九翌腰间的手徒然一松,舍轻烟往后退了一步,她淡淡一笑,“萧郎爱的是王位,而不是卿卿。”
九翌的心蓦地一痛,她似乎揭开了一个事实,事实暴露在光明之中,让他感到难过,成王已是他的信仰,他如何能掐断生命的意义?所以,只能对不起她了。
不是不爱,只是未到什么都可以不要的那一步。
后来,九翌每日都会提一篮子的枇杷来找舍轻烟,他们心照不宣,保持着暧昧不明的关系,有一回九翌瞥见东蔚第二次碰舍轻烟的肩膀,隔日,舍轻烟去砍树练神力时,九翌将东蔚唤出来,一剑杀之。
东蔚还未来得及反应,未出口的语声,已淹没在一剑入喉的声音里,他睁着双目死死的盯着九翌,九翌残忍一笑,如地狱使者一般,“卿卿,不是你能碰的。”
东蔚眼中充满了不甘,他明知九翌不怀好意,却鼓起勇气出来应战,他不想让舍轻烟听见别人说,杀神上门,他东蔚躲在结界里不敢出去。东蔚直挺挺的摔入咸海之中时,他的喉咙发出咕噜咕噜的流血声,他说:阿烟...我...喜欢...你。
舍轻烟从万年铁树那边过来时,东锦心一剑刺向她,舍轻烟侧身一躲,她不明所以,“师叔,你作甚?!”那一剑如此凌厉,若她躲得不及时,毙命也不是没有可能。
东锦心不敢找外面那罗刹的麻烦,只挑了软柿子捏,她双眼通红,咬牙切齿道:“你还我弟弟!” 舍轻烟边躲边问:“什么还你弟弟,你在说什么?”
在结界外等着舍轻烟的九翌脸色一沉,他传音道:“谁敢动卿卿,我杀谁!” 东锦心恨恨的来回看了九翌与舍轻烟一眼,她哽咽道:“你二人,给我等着!我现在不能杀你们,来日,我修成正果,定将你们灭得魂飞魄散!”
东锦心扔了剑,神色凄凉的离去。
舍轻烟问了旁人才知事情的缘由,她胸腔里有什么东西在翻腾着,先前东蔚那样烦,她确实骂过让他去死,但是她却不是真心的想要东蔚死,只是...厌烦而已。
☆、吵架
舍轻烟飞身来到结界外,她的脸上有悲愤之色,九翌用乌黑深邃的眼眸注视着她,他提起手中的篮子,嘴边漾起一抹无害的笑,“卿卿,今日的枇杷比昨日的还要大。”
她使劲一挥手就将篮子打翻了,枇杷与篮子尽数落入了咸海之中,如同不久前,落入海里的东蔚,它们的命运一模一样。舍轻烟用一种悲怆的声音问:“你随意...就杀了东蔚?”
九翌的目光从掉入咸海的枇杷篮处收回,他脸色渐凉,剑眉一挑,嘴边挂着雍容的笑意,却没有一丝温度,他语气疏狂道:“杀了,又如何?”
“罗九翌,我可能从来不识你。 ”舍轻烟留下这句话,迭回了须弥山,只剩九翌孤零零的飘在外面。
东蔚虽惹人厌,可到底是同门师叔,他嘴坏,心却不坏。舍轻烟与东蔚也是有几分相识之情的,虽不深,也不浅,东蔚像一个大孩子一样,想法设法的讨她欢心,她不是想要享受男人对她的殷勤,因为她从来都是毫不犹豫的拒绝东蔚,她只是没法看着身边的同门师叔,如此随意的就被九翌杀了。
我不杀伯仁,伯仁却因我而死。
果真是道不同不相为谋吗?如今是东蔚,下一个会不会是子蔺?善冕?还是任何一个与她接触过的男子?阿修罗道不能出须弥山,并非是对他们残忍,而是对六界的一种责任,佛,做的没有错。
舍轻烟再看四周时,没有一个人愿意接近她了,无论男女,除了善冕与子蔺。个子长高了许多的子蔺走近舍轻烟身旁,他道:“师姐,那个罗刹就是太喜欢你了,你莫要生气。”
善冕双手合十掌,说佛话:“一切有为法,尽是因缘合和,缘起时起,缘尽还无,不外如是。 ”
舍轻烟静坐在地上,低低道:“太喜欢却不是太爱......缘起时起,缘尽还无,好一个不外如是。”
她回眸一望,九翌仍挺拔的飘在外头,那副容貌生得如神仙儿一般无害,真真是能将人骗过去,舍轻烟哀怨的收回脑袋,她将头埋在双膝之间。
子蔺想要拍一拍舍轻烟的背,想起方才东蔚的凄惨样,他的手硬生生的收了回来,子蔺道:“师姐,你与罗刹真真是成不了姻缘的,从须弥山脱离而去,嫁给修罗人的男女,下场都十分的惨。”
“我知道,不外如是,缘无,不外如是,缘起。”她语无lun次的说着话,唯有善冕理解她的意思,子蔺也不再多说什么。
舍轻烟走到哪一处,结界外的九翌就飘到哪一处,她不去看他一眼,心里默念着缘尽还无,不外如是。舍轻烟来到陈道夫这处,有一双锐利的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