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打算带他们去临时招待的地方整理一下行装。
会见菲国政府不在一时,毕竟舟车劳顿风尘仆仆,
毕竟把战机、战舰开到人家家门口撤侨的事情普天之下大概也只有华国一家做得出来。
总是要有个交代。
不打无准备之战。
“你们的侨民安置点在哪里?”
大使馆的人一愣,扬眉不解。
“总是要告诉他们,祖国来接他们回家。何况当前撤侨工作为主,余下的再慢慢交涉。”
“好的。”
战机先到的菲国,战舰毕竟速度无法和战机比拟仍在路上。
“好的,我们这就开始安排。”
来撤侨的人倒是没什么意见,毕竟陆遇算是这次撤侨的中高层,他的意见基本上就是指令。
何况大家也不想多耽搁。
大使馆里,侨民临时安置点仍然人群熙攘。
一队训练有素的人走了进来,领头的人站在一处小高台上,简单扼要地说明了身份和来意以及撤侨的顺序计划。
场面渐渐安稳了下去。
不在此时,根本不知热泪盈眶是何等感受。
其实说什么都已经不重要了,措辞什么都不重要了,
只要知道从祖国来,接他们回去就已经足够动容。
顾期也渐渐安定下来。
高台光源之处,那个说话的人的边上,站着的是那张再熟悉不过,只是单单看着都想要落泪的脸。
他真的来了。
顾期的喉咙仍然紧紧锁住,出不了半点声音。
但眼眶已经渐渐红了。
大概是受了什么暗示,也有可能顾期一行人的气度和行径在人群中,实在太出众,陆遇一下子在人群中就看见了她。
两个人遥遥相望,陆遇轻轻眨了眨眼,顾期艰难地轻轻扬了扬嘴角。
虽然出不了声,也不知道他是否看得见自己的口型,
顾期的嘴巴仍然艰难地一张一合,
“我看见你了。”
领头的人讲完话,几个负责人开始整理侨民队伍,以便等下军舰来的时候能够迅速撤侨。
陆遇不在这工作范围内。
他逆着人群,走向顾期。
边上的卿盛等人自然也是看见了人走了过来,不由善意轻笑。
他走到顾期面前,半蹲下身子,轻轻抱住坐在椅子上的人:“我来了。”
顾期没出声,但眼里蓄了许久的眼泪终于盈眶而出,直接打在了陆遇的肩上,印深了一块。
“……你终于来了。”
沙哑粗糙得像是久经摧残的风沙石壁,连着顾期自己都下了一跳,她清了清嗓子,却不愿意再说话。
陆遇声线浑然不变,轻声哄着人:“好了,没事啦,我们回家。”
回家。
顾期轻轻把手放到陆遇的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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撤侨速度倒是很快,陆遇毕竟只是新闻司的人,谈判之类的用不上他,所以负责的是跟进撤侨计划部分,也跟着众人一起上了军舰回国。
安排的住宿都很紧张,不过顾期和剧组倒是都被安排在一起。
陆遇打理好事情,直接查了顾期的房间就径直去了。
虽然顾期见到他之后,情绪稍微平稳了些,但PTSD如果真的这么容易,顾期也不会反复几年都没彻底治好。
而且她不过是间歇性轻微的PTSD。
一离了人,她又开始渐渐神思恍惚。
她知道不能去想,但越知道不能想就越抑制不住去想。
有人敲了敲门。
卿盛去开了门,果然是意料之中的人。
“果然。”
“我来找一下顾期。”
“进来吧。”卿盛让开身子,陆遇进来就见着坐在床沿的人。
陆遇不好在这碍事,直接拉着人的手走出了这个房间。
他的房间在船舱顶楼。
房间很小,不过该有的设备倒是一样不落下。
“你要去洗个澡放松一下吗?”
陆遇不说她还没意识到,由于神经一直高度紧绷,她已经两天没有洗过澡。
虽然一直都待在空调间里,但对于她这种三百六十五天就没有一天不洗澡的人而言,实在是下意识觉得粘腻难受得紧。
“嗯……我行李还在下面。”
“我从家里帮你拿了一套,”陆遇失笑揉了揉眉心,“我还想着来了这你可以换身衣服什么的,都忘了你自己有行李,算是忙昏了头。”
顾期难得见他窘迫模样,笑出了声:“那虾饺呢?”
“钥匙扔给齐杉迟了,有交代她每天去给那个狗东西喂点东西别饿死了。”
顾期:“……”
其实她也不是很明白为什么陆遇和虾饺长期处于相看两相厌,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