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家庭里。
算是非常幸运的,毕竟虽然专门培训过口语,但也仅仅只能维持最基本的交流,所以待在交流的家庭,基本也没办法进行任何交流。
也就他们两个能说话了。
顾期属于能睡到七点就不会六点五十五起床的人,每天都是那个女生把人叫起来。
不过顾期的长相属于很正的,无论是在什么审美里面,虽然不算惊艳,但起码都是好看范畴。
陆遇的结交对子那个男生虽然有着法兰西天生的绅士,可惜,
能做的早就被陆遇做尽了。
其实说是交流学习,但毕竟语言不通,也就是跟着人家上课下课,唯一能上的课程大概就只有美术和音乐了。
而主要目的也就是感受一下异国的文化而已。
结束了课程之后,众人就开始了在欧洲的旅行。
那天众人在酒店里,和他们交流的学校为他们举办了欢送会,顾期和陆遇一起坐在边角上。
陆遇向来长袖善舞,这种场合从来都是如鱼得水的。
只是顾期比较喜欢坐在不显眼的地方,默默看着众人。
所以他就陪着人坐在边上了。
只是冲进来一群持枪的恐怖分子,几乎每个人都是蒙着完完整整的头巾,现场直接陷入了一阵纷乱。
顾期和陆遇坐在边上没被立了典型,所以直接随着挣扎的人流跑出宴会厅,但宴会厅外的长廊也一览无余无处可躲,枪声脚步声渐近。
两个人随着几个人跑进了女卫生间,一个个隔间都被人躲了进去反锁上,顾期正要拉着人进去,陆遇摇了摇头,指着边上的储物柜说道,躲那。
他拔了柜子的钥匙,正打算让顾期先进去,就被顾期推了进去。
他被推进去之后,顾期才闪身进去。
合上了柜门。
柜子很小,只是少年少女骨架尚未张开,竟然挤的下。
他身后垫着软软的毛巾,身前是顾期挡着,手背贴着少女的腰。
黑暗不可见物的狭小空间里,竟然让人莫名安心。
外面传来脚步声。
然后是一阵毫无章法的枪声和人群尖叫声,哭喊声。
脚步声一下一下接近两个人藏身的柜子。
从柜子狭小几乎不可见的缝隙中能见着立在柜子前的人影。
他伸手拉了拉柜门。
柜门纹丝不动。
仅仅是一柜门之隔。
陆遇听着柜门外的人似乎笑了声,发了狠似的拉了一下柜门。
柜门仍然是纹丝不动。
远处大概传来了一句听不懂的语言,柜子前的人估摸着是看着柜子上也没有钥匙,感觉可能是锁上了,没再追查。
离开前还补上了一梭子。
不过酒店的柜门质量倒是很好,竟然也没出什么事情。
即便几个人已经离开,两人仍然一动不动,只怕有人杀出回马枪。
只是身前的人似乎微微有些发抖。
直到传来救援队的声音的时候,传来熟悉的中文的时候,顾期才推开门。
满目疮痍。
那些躲在卫生间隔间的人无不惨烈,血迹溅上了酒店明黄色的墙。
半干涸之后变成褐色。
算起来他们大概算是为数不多完好如初的……
还没等松口气,他就低头看见顾期的手指,
早已血rou模糊。
他回头看了一眼柜门,柜门锁扣背面的那个铁头仍然光洁如新锋利万分,上头隐隐血迹。
刚刚一直是……她生生扳住?
那些恐怖分子个个几乎都是顾期两倍的体重。
她生生……扳住了?
非但如此,顾期整个人都处于一种Jing神恍惚的状态。
来救援的大使馆的人轻声问小姑娘:“怎么样了?”
顾期抖得厉害,像是受惊一般紧紧攥着身边陆遇的手臂,连着话都说不出来。
陆遇说不清是什么时候喜欢上顾期,但可能从那时起,对顾期的所有心里防线,就已经全面崩塌。
顾期因此患上了间歇性PTSD。
虽然经过两三年的心理辅导,顾期的状态好了很多,但到底还是留下了一点点病根。
后来她宁愿在家里死宅也不太愿意和人交际应酬,也多少有这方面的缘故。
齐杉迟和陆遇等等知道这些事情的人,多多少少也因此对顾期有些无条件纵容。
“快到了。”
陆遇被人推了推,从梦中清醒过来。
他刚刚朦胧间又想起顾期的病。
和她病的起因。
心有一下子悬到嗓子眼。
耳边螺旋桨的声音一下一下,原先尽是白雾的周遭也渐渐明晰。
底下的城市也渐渐有了轮廓。
――你撑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