低一等,若能生下皇子, 未来大有可期。
从某种意义上说, 玉姝也是能耐人, 反正没几日,胤禟听说大选还没完呢皇阿玛就临幸了秀女,得知那秀女是兵部尚书马齐府上的玉姝格格,胤禟险些没坐稳跌地上去。他赶紧使人去打听, 得回复说并没有临幸,她该是从董鄂格格身上得到启发,情况就和当初差不多,康熙原想撂牌子由马齐福晋给她说亲,现在也没法。
闹出这种丑闻,放出宫去也没人敢接,不仅仅是怕头上戴绿,再有就是不敢同当今圣上抢女人。
康熙还在犹豫,玉姝她阿玛马齐进宫了。
走到这一步并非他所愿,他心里有很多后悔,可多说无益。作为父亲最后能做的事就是为她求一求康熙,甭管是常在或者答应,怎么都好,希望皇上能收她进后宫,千万别撂牌子,否则族里为了留个清白名声,笃定要绞了头发送她去庵里当姑子,总不能因为她使得宝珠让人说闲话。
要是能做皇帝的女人,纵使手段下作,当面谁也不敢议论,宫里的娘娘哪怕不得宠,也不是能任人说笑的。
进宫之前马齐已经想好了,这是她想要的,做阿玛的尽量成全她,这件事办成,父女情分就到此为止,富察娘娘想要什么自个儿打拼去。
马齐跪在御前,他跪下好一会儿了,康熙看完面前这份奏折,又端起茶碗细品一口,方才开口:“爱卿起吧。”
马齐将身子伏得更低,他不敢起。
康熙抬手捏了捏鼻翼,略显疲惫说:“朕知你来意,关于令爱已有决断,没别的事就退下。”
再死缠烂打也就只能惹人烦,他还能说什么?
马齐满心沉重出了宫,回府就听说大哥来了有一会儿,兄弟一见面,马斯喀就斜他一眼:“二弟进宫去了?想求皇上开恩给你闺女一条活路?”
当初他们还一道讥讽过董鄂家,同样的事落到自己头上,当真羞耻。来问话的毕竟是亲大哥,马齐也没敷衍他,颔首应说:“正是如此。”
他前脚答了,后脚就挨一顿说。
“当年我就提醒你,大侄女儿心术不正,让你多费点心,好生教一教她,别等长大了祸害全族。你不相信大哥说的,如今知道后悔,后悔也晚了。”
听得这话,马齐越发抬不起头,他辩解道:“我说过她了,她总不听。”
马斯喀险些气乐:“不用去打听我就知道你是怎么说的,就你那话小姑娘能听得进去才奇了怪。你也别怨做大哥的马后炮,直说吧,玉姝苗子确实不正,她有过,你们为人爹娘的错也不小。《四书》《五经》你看着头疼,《三字经》总不会没读过?养不教,父之过;教不严,师之惰。她六七岁你大嫂就瞧出不妥,也提醒你们好几回。我能简单粗暴让宝珠同她断了往来,省得闺女被带坏,怎么你做阿玛的也跟我一样?早说你这姑娘心思细腻,人也敏感得过了头,还格外在乎那些身外之物……让你好好教,使她别那么眼皮子浅,我倒是没料到,她眼下比几年前有过之而无不及。”
说到这里,马斯喀都无奈了。
他知道这侄女心比天高,想一飞冲天不是错,有这么大志向却认不清形势就不对了。
当今圣上八岁登基,在位已经四十载,如今四十有八,纵使高寿,还有多少年头可活?皇上在位时妃嫔也只有得宠才风光,一旦崩逝,太妃太嫔有什么好日子过?
膝下有子的还能问新皇求个恩典,让儿子接出宫去荣养,若膝下无子,后半辈子就只能困在深宫之中,半点法子没有。
皇上到这年岁,后宫早定了格局,谁家也不会上赶着把闺女往火坑里推,这些年进宫的也是汉军旗秀女居多,身份大多不高,没想到他们富察家却闹出个大笑话。
豁出去脸面也要进宫,明摆着图谋不小。
想获圣宠,想生儿子?以为只要诞下龙子富察家就会合全族之力扶其上位?她富察玉姝也能谋得太后之尊?
这也太天真了。
马斯喀已经懒得去讥讽她,就气愤一点,玉姝做出这种事,使得富察家被推到风口浪尖上,不用去推敲也知道,不少同僚都在怀疑他们的用心。
虽然族内子弟行事光明磊落不怕审视,这种走哪儿都被人盯着的感觉特别糟心。
马斯喀还想说他二弟几句,看马齐颓丧的样子,又觉得不用再说了,甭管说什么都不能回到事发之前,眼下只能耐心等,等皇上发落。
他们兄弟已经有计较,要是皇上收玉姝进宫,富察家省了嫁妆,银票少不了她,往后“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情分就断了。要是她被撂牌子,就去庵里清修,吃斋念佛去吧。
老天爷对富察玉姝还是不错的,或者说康熙给足了老臣脸面,他留了玉姝的牌子,之后发下圣旨,册她做贵人,赐封号丽。
不是所有妃嫔都有封号,有封号要不身份高,要不就是得宠的。贵人不过是五品,算不得高,也仅次于皇贵妃以及一众妃、嫔。新进宫就能在正五品上,起点相当高了。比起品阶,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