边,十几步路的距离,哪儿用得着送?”王妃婉拒了苏之荷,由丫鬟扶着走了。
苏之荷脸上笑容不变,衣袖下的手却紧收成拳,待人走了,她还傻愣愣的立在原地,李氏拉了她好多次衣袖都看她没反应,关切道,“二嫂,你是不是不舒服?”苏之荷性子开朗,少有走神的时候,李氏下意识的以为她不舒服。
苏之荷扯了扯嘴角,屋里已没夏姜芙的身影,李氏解释道,“大嫂说站累了,先回去了,你要不要紧?”
苏之荷敛下心神,摇头道,“没事,我们也走吧。”
☆、092
楼里人声鼎沸, 户部有意为晋江阁造势,早先户部尚书禀了皇上, 皇上特许今日朝野上下休沐一天, 故而除了夫人小姐们,收到请柬的文武百官悉数到场, 饶是能言善辩的户部尚书都有些应付不过来, 夏姜芙瞥了眼便收回视线,扬手示意秋水泡茶, “幸亏我们早早上了楼,瞧楼下这阵仗, 怕是好一会儿才能清静下来。”
秋翠执起茶壶, 慢慢斟了一杯, 随后退到边上,目光扫过被众夫人簇拥着的尚书夫人,哪怕她身边的丫鬟极力暗暗阻止众人靠近, 然而仍被热情的夫人们挤到边上去了,和方才夏姜芙情形差不多, 她笑道,“难得聚在一起,总不能让他们什么都不说什么都不做吧?”
除了宫里宴会, 少有能将京城达官贵人集齐的场面呢,于圆滑之人来说,这可是他们攀附权贵的机会,如何舍得错过?
话落, 就看角落里走出三人,在众多交谈的人堆里,三人低着头,顺墙而走,极为低调,秋翠眼神亮了起来,“夫人,二少夫人她们来了。”
夏姜芙顿时来了Jing神,探头往窗外一瞥,秦臻臻穿了身海棠红长裙,妆容Jing致明亮,如四月里最艳的花儿,顾越白和顾越武则是一身白色莲花纹长袍,模样俊秀,前后护着秦臻臻往楼梯方向走,夏姜芙笑逐颜开,朝秋翠招手,“你去楼梯口迎迎,将二少夫人带过来。”
贵客缤至,秦臻臻年轻,万一碰上性子刁钻的贵妇,少不得要吃亏。
秋翠哪儿不知道自家夫人所想,弯着腰,快速退了出去,楼梯口旁设计了处庭院,假山水榭花草树木倒是一应俱全,不过仅供观赏用,苏之荷和李氏正低头小声耳语着什么,秋翠眸色沉了沉,管家提醒她多提防两位夫人,她心存疑惑,找府里的老人打听了些事这才知道苏之荷与顾泊远的过往,夏姜芙性情淡泊,不计较顾泊远过往,她身为贴身侍女,却不能睁只眼闭只眼。
故而此刻见二人神神秘秘便认定二人居心叵测,她竖耳听了会儿,周围声音太过嘈杂,两人说了什么压根听不清楚,见秦臻臻身影出现在楼下,她深深瞥了眼旁若无人的两人,上前施礼道,“二夫人三夫人,可是找不着路了?”
李氏一呆,脸色变了变,不知所措的看向苏之荷,方才两人的谈话若是被秋翠听去,夏姜芙那怕是会生出不少嫌隙来。
苏之荷面色镇定,莞尔笑道,“是啊,我与三弟妹还是头回见这么大的场面,一出门就分不清东南西北了,是大嫂叫你来接我们的吗?”
这话换作李氏说秋翠或许会信,以府里老人的话来说,苏之荷对顾泊远觊觎已久,且以侯夫人自居,加之老夫人宠爱,去哪儿都带着,多少见过些场面,此番说辞,分明是在遮掩什么,秋翠不急于拆穿二人,侧目指着旁边过道,“还请二夫人三夫人这边请。”
楼梯上,听到秋翠声音的秦臻臻抬起头来,眉梢带着悦色,“秋翠,你怎么在这?”
昨晚,夏姜芙告诫她晚些来,又让顾越白顾越武作陪,她还有些不懂,瞧见大堂的阵仗才明白夏姜芙苦心,京中显贵扎堆,像她这种身份,怕是问安都问得抬不起头来了。
秋翠福了福身,“夫人瞧见二少夫人来了,让奴婢出来迎迎,没料到二夫人三夫人也在此。”
拾上台阶,秦臻臻给苏之荷李氏见礼,顾越白和顾越武也行了晚辈礼,秋翠适时打断欲寒暄的四人,“楼下又有贵人来,主子们还是到屋里说话吧。”
顾越白和顾越武是正经通过科举入仕的,苏之荷好奇件事,忍不住想向顾越白求证,故而她微微落后半步,边走边问顾越白,“听说小四在翰林院,不知平日可忙?”
“不忙,我和五弟领的是闲差,去与不去没多大差别。”不去无非扣些俸禄,他还不放在心上,况且顾泊远积威甚厚,翰林院并不真敢扣他们钱,只是嘴上说说而已,他和顾越武的日子,比在书院还清闲。
苏之荷蹙了蹙眉,还想问点什么,注意到旁边秋翠盯着她,忙善意的笑了笑,“你二叔惦记着越天堂哥前程,问我能否为他谋个一官半职呢!”顾泊冶知晓侯府不会把二房三房的前程放在心上,有心让顾越天走科举,只是谁都知道,中了进士要入翰林院三年才能为官,不说下一次科举还要两年,京城人才济济,万一顾越天不中,难道要等下一个三年?她就想问清楚里边的门道,科举值不值得顾越天耗费几年时光。
顾越白咧嘴,露出一排好看的牙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