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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甚至是悠悠然的回嘴道:“装疯、装失忆、装痴情,完美一家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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黎会娟和上次见面,其实没有什么不同。
上次见时,她安静的坐在躺椅上,一动不动看着窗外。这次其实也是,她还是那么瘦,只是天冷了,穿得厚些。她一动不动坐在软凳上,面前是男人遗像。像前燃着香炷,袅袅的烟气飘悠着。
她不许韩端沉溺在过去里。她说过去再多恩怨,也是属于大人的,也是属于过去的,和韩端无关。
但韩端那小黑屋厚重的窗帘,香炉,遗像,甚至连那黑沉的空气,都似乎被她一并带回来了。
老旧的桌案上,还多了一个神龛,观音手托净瓶慈眉善目。龛前摆炉焚香,前有木鱼,地上铺着棉垫。
她白日枯坐,和从前不清醒时候,又有什么区别。
许苏默默吐出一口沉气。
见到许苏,黎会娟很热情,似乎想捉住她的手。她的手干瘦冰凉,让人很不舒服。稍触之下许苏就躲开,远远站到韩端另一边去了。
黎会娟仍盯着她长久的打量,盯得许苏心里都开始发毛了,寻思着如果她又忽然发病自己该选哪种撤退方案时,才听到她说:“你长得很好看,和你妈妈很像。”
许苏松了口气,能客套,说明没疯。
但她不是来跟她客套的,过去的事儿,黎会娟是个什么说法,她很想听听。
韩端也很想听听,所以黎会娟想把他支开时,他默默贴在了窗外。
黎会娟对着那窗口看了几眼,说话便有些含糊。她对过去说得不多,总归一句就是:“他爸爸很痴迷你妈妈。”
许苏听到这话就起燥性,这特么和姜正兰的“你妈妈很有魅力”,简直是同一种含糊。
许苏问她:“那我妈呢,她回应他了吗?有什么证据吗?”
许苏对证据,一直很执著很有要求。她这边找不到证据,可以理解为她爸的手笔,是她爸抹掉了那两人的过往痕迹。这说得过去,只要她爸有心,那他肯定有能力做得干净彻底,让她什么都发现不了。
但他们韩家那边呢?如果两个人来往密切有了特殊关系,都闹到出人命的地步了,怎么可能没有人有点儿把柄在手。
再说韩端他爸去世后,他妈很快就疯了,那时候韩端又小,就算想,谁有那个心思那个能力去抹杀证据呢?
他家完全没有证据的话,只能证明两人没有关系。
黎正娟低着头,过了很久,她说:“他们很隐密。”
许苏“嗤”了一声,火压不住,“也就是说没有实证喽?那你到底知道些什么?能证明些什么?只靠疑心生暗鬼来确定别人有事?他们的关系如何全凭你一句话?那你说说你高明的智商是怎么洞悉了别人的隐秘的?”
黎会娟一脸为难,蹙着眉好像在组织说辞,半天自我肯定似的点点头,又摇摇头,道:“不……他爸……他们……有……”
许苏身子前倾,“你看见的?你听说的?你抓到的?”她逼视她,“你猜到的?”
黎会娟捏了捏自己的衣角不说话。
“我想知道是什么把你刺激发病的?我妈的魅力?你男人的痴迷?到底谁刺激的你,什么事刺激的你?你靠猜测把自己逼疯的吗?和许家人到底有多大关系?”
黎会娟又是长长的沉默,然后轻轻叫她,语气恳切:“苏苏……过去的事,就让它过去吧,好吗?我真的不想再提了。”
许苏憋着气要听她的答案,结果听来这么一句息事宁人的话。她家人丁零落钱财败尽,你们当然可以让它过去,但她过不去!
“听说你去过陵园,给许家人上坟,听说你连哭带跪,你在愧疚什么?”
“那只是……死者为大,对往生者的敬拜。”
许苏:……
好想骂人。
忍子又忍,才又问:“那董春芳又是怎么回事?”
“我不知道她是怎么回事。我那时候,常住国外。”
“常住国外,又是怎么知道谁痴迷谁的?”
“苏苏,自己的男人喜欢了别人,很容易察觉到的。”
所以给别人定罪,还是靠的直觉?靠的猜测?
“那我爸吞了你们公司呢?又是怎么回事?”
黎会娟这下总算有个痛快的态度了,连连摆着手,道:“不,不,这个真没有。是他爸,自己Jing神恍惚Jing力不济,才使公司经营不善的。他自己也不想支撑下去了,就低价卖给了你爸。大家都是自愿的,真的。毕竟当时一同创立的庆丰,都有感情在,国峰不会眼看着庆丰倒掉的。”
特么的就这么一句有用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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村子很大,但人家住得稀稀拉拉很不紧凑。有小河绕缠而过,沿河有堤坝,跨河有小桥,岸边的长青灌木和花草。地面硬化绿化都很好,明显是专门开发过的。
许苏裹紧大衣沿河走了一段,竟然看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