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啊,“咱不说私人感情问题啊,就说去顶峰上班,硬性的障碍在哪儿?我不用谁开后门,我自己去应聘啊,正常途径,凭本事吃饭,不行吗?”
林菡头摇得拨浪鼓似的,“就算你能正大当明应聘到某个部门,上层领导一时也不查,但过不了多久肯定也会知道的。到时大家尴尬不说,人家防你防贼似的,你能愉快呆下去?肯定灰溜溜走人啊,加倍尴尬有没有?”
“并不会啊,姐脸厚,谁薄谁尴尬。”许苏慢吞吞的,“总觉得这理由说服力不够啊,我得好好想想。”
她认真脸,“其实我觉得金水湾项目组不错。当时金水湾项目,我可是认真参与了的,工地、四建公司都熟。现在他们项目组不是正在大招吗?跟建筑公司对接的那些活,我觉得哪个岗位我都能行。”
林菡沉默了一下,再开口,语气相当诚恳了,“苏苏,其实你也知道,并不是你能不能干的问题。你知道吗,上次黎少谦替你拿了股份,梁家老爷子知道后大怒,骂梁世勋感情用事,差点儿梁世勋总裁位置不保。幸好梁世勋那时候也保守,与黎少谦签的合同有附加条款,你知道就是放弃一切集团事务的投票决策权,每年只拿分红。老爷子说他也不算太没脑子,才没跟他大计较。”
还有这回事啊。许苏第一次听说。
黎少谦是私下与梁世勋接洽的,假托了一家地产公司的名,梁世勋也帮忙遮掩。梁老爷子病得几乎不能理事了,这样还有人把事捅到他面前去,看来梁家内斗得也满澎湃的。
还有林菡,她知道黎少谦是替她出头,但她说“幸好”。
——幸好有附加条款,所以梁世勋没被计较位置得保。
她和梁世勋之间,林菡下意识的维护梁世勋。
——是忠于老板,老板不如新的好,还是因为别的什么?
但说不清为什么,许苏并不很惊讶。人与人相处时的感觉很奇妙,你对不对我好,你对我是否真心的足够的好,哪怕一个什么都说不出来的小婴孩,也完全感觉得到。
她叹了口气。
林菡看她一脸的沮丧,笑了,“苏苏你看,你拿了股份后面儿都没露,声都没出,没对公司指手划脚吧,这样还不容呢,你想进去公司上班,你觉得这可能性……”
许苏当然知道,梁家很介意她再沾手顶峰。
但她不知道,原来林菡也介意,她提想进公司,林菡紧张了。然后她几乎是急切的想说服她放弃这念头。
——只是因为她在意梁世勋所在意的呢,还是根本就自己也在意?
许苏默默的又叹了口气。
连灰太郎被啪离家门都敢说,“我一定会回来的”,她好歹也算有志青年,说放手公司就放手了?她努力拼了那么久,就是为了拍屁股走人的?
懂的人真少啊。
原本她想,把林菡放在顶峰,未来会是她很好的帮手,尽管她一直什么也没透露给她。
现在看来,也不用多透露什么了。
“好吧听你的,”许苏瘪着脸,一贯的柔和调子,“既然人家老板不愿意用我,那我就歇了这心思吧。说实话我也不是真要去,只是偶尔这么一想罢了。真怀念在那里天天焦头烂额的日子啊。”
“人家都怀念幸福美好的旧时光,看你怀念些啥呀,真是闲的,”林菡笑,放松的向沙发上倚了倚身子,“嫌以前吃的苦不够是吧。”
“说到吃的苦,以前在公司,最让我吃了苦头的就是金水湾工程。伤脚丫高跟鞋去工地上走啊,一身一身的汗出啊。还有四建,也是一趟一趟的跑,那个张总总躲着不肯见我。也不知道现在呢,还是这个张总负责吗?”
林菡笑,“是啊,还是张总。他最近跑公司挺勤的,我昨天还在公司看到他了。”
“你跟张总挺熟的?你以前不负责这个项目啊。”现在的部分更与这个项目无关。
林菡愣了下,解释道:“原来是不熟,不过老听人说起,就认识了。说起来那个张总,也是个有情有义的好人,那时候工地上砸伤砸死人那事儿你记得吧,后来都是他出面平的,花了不少钱呢。听说现在偶尔还去工人家里看望,送钱送物的,算得上古道热肠了。”
以前顶峰做金水湾工程的时候,最先就是因为工地砸死砸伤工人开始停摆的,家属不接受顶峰给出的和解条件,闹得特别厉害。接着长期合作的四建张总,不声不响就将公司的机器全部撤出工地了,甚至连手脚架都拆走了。他不肯开工,力挺工人们,说什么时候解决的家属满意了,他再接着开工干活。
但顶峰提出的赔偿,家属们永远不同意。他们表面上说对条件不满意,但又拒不肯与公司商谈,几次跟公司出面的代表起冲突,受伤的人越来越多,还对外说公司对他们进行恐吓。
不说工人们闹事的蹊跷,但说工地事故,难道不是建筑公司的事儿?难道该顶峰该她爸许国峰责全任?但四建的这位张总就以事没平没法开工为由,拖着不动。说事情越闹越大贸然开工只会闹出更大乱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