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远南跟着被人指点嘲笑,她昨夜虽没听仔细,但是远南和那人之间分明有什么事,这些人擅作主张耽误了他的事该怎么好?
阿蝉低笑一声:“九哥,你的好意我心领了,我没事,不必费那番周折,我有些累想回去歇息,九哥去忙罢。”
周良最后从外面进来,看见阿蝉急匆匆地追上来,一阵劈头盖脸地低骂:“早说了你的脾气得收敛,别天不怕地不怕地在外面惹事生非,知不知道我和你嫂子昨天找了你一晚上?今天逼不得已这才找阿九帮忙,这回运气好,要是下次再遇到这种事,看你怎么办。”……
阿蝉本来不想理会他,谁想他竟是这般厚脸皮,这会儿倒是口齿清晰,大道理一套一套的,怎么出事那会儿就不见他也这么能耐呢?眼看他还要喋喋不休地数落,冷声道:“他们掳我走的时候怎么不见你出来拦着?怕死?还是想反正我不过是个外人,这等闲事还是不要管的好?这会儿倒是摆出好大哥的架子,你不觉得倒胃口我还觉得恶心,对不住,我阿蝉可不是谁的气都受得的,明儿是我大喜的日子,我不想添堵,麻烦你该去哪儿去哪儿。”说罢掀起帘子进了屋里,留下几个人站在那里脸一阵青一阵白……
阿九光顾着着急,竟不知道这当中还有这么一回事,他只当周良是被猪油蒙了心,却不想是从里到外都黑透了,当着众人的面提着周良的领口就这么将人拖了出去,Yin鹜地脸上透出渗人的凶狠……
周祖母转身去备别的东西了,说来惭愧,这一切置办的钱全是阿蝉拿给她的,这个可怜的孙女自己张罗着自己的亲事,这天底下也极少有这般事了罢?这一切全都是她这个做祖母的害的,当初好的全都紧着周良,现在可真是应了那句疼大的忤逆,打大的孝顺,她虽没对阿蝉动过手,那时却也是亏待的紧,这一切都是老天爷给她的报应,让她在这半截身子都入土的时候遭受这样的难过……
王秀眼看着周良被阿九拖走,急得直跺脚,可男人间的事她也不好插手,加之她自己虽然嘴上不说,可也觉得周良这回做得不地道。是吵是闹,动动嘴就成了,再不济动两下手,可这真是人命关天的事,便是个陌生人也不能眼睁睁地看着不是?更何况阿蝉是他的亲妹子,她此时也是五味陈杂,这是第一次她的心里有了别的感觉,却还不能说出口。她和周良在一起的日子虽不算长,但是她却明白这个男人,如果戳到他的痛处,让他恼羞成怒,对自己没有好处……
相较于林周两家松了口气,而方家头上像是飘过来一片乌云,充斥着书香味的书房里,方老爷、方夫人、方瑶和乔高都沉默着……
方瑶惨白的俏丽脸蛋上满是愤怒,她手掌紧握成拳,终于忍不住打破这番宁静,恨声质问着乔高:“得了我的吩咐,为什么擅作主张?为什么不照我的话去做?你以为我不知道你们背后那些肮脏的东西吗?我要让她万劫不复,让林远南这辈子,下辈子,下下辈子,不,永生永世都不会再见到她!”
方夫人惊恐地看着女儿,赶忙伸出手拉着她的胳膊,怒斥道:“当着你爹的面胡说八道什么?你还有脸提你做的事?如果要是那些人真计较起来,你往后还怎么在这世间立足?阿瑶,你怎么变成这样?你太让娘寒心了。”
乔高脸上平静,一直保持着恭敬地神情,不咸不淡地说:“小的事先提醒过小姐,不该你碰你知道的事情不要怀着好奇心去靠近,对你不会有好处。方老爷是我的主子,这么多年不曾有半分亏待我,我自然凡事以方老爷的立场为主。小姐的莽撞,很可能将所有人都拖下水,小的不得不回禀老爷。”
方老爷摸着下巴赞赏地看着乔高,老天真是善待他方万山,送了个如此衷心又聪明的年轻人来帮他办事,林西荣在他面前提过好几回想要过去,他一直没省得放,如今更是庆幸那时没上了林西荣的当,有这般周到的人才在,他还有什么好愁的?
方夫人向来不愿意知晓生意上的事情,更不想方瑶搅和进去,她以为老爷也不想让孩子们接触他那些不为人知的黑暗,本以为他会震怒,谁知道他严肃的脸上却是绽放出一抹笑:“乔高做得对,我们方家虽然不惧怕城中的任何一道力量,哪怕是官老爷都是园子里的常客,若是将我们暴露出来,他也不能活。可是做人还是得当心些好,林远南不过是个没脑子的书生,果然不出我所料,他所能怀疑的人也只有你,乔高和我说不如将他的猜想做小,把这事情大而化小,这样做很合我的心思,你太冲动,没必要为了一个男人将我们家的弱点暴露给别人看,我不希望园子出一点差池,你要是敢再做过分的事情,到时候可不就是放弃考取功名这么简单了,我会要了他的命!”……
方瑶不可置信地看着自己向来尊敬的父亲,他让自己只觉得陌生:“他读了这么多年的书只为在官场上大展手脚,你怎么能这么狠心?”
方老爷脸色蓦地沉下来,冷声道:“我最讨厌不听话的人,既然你知道方家和他父亲的瓜葛,那么我将他的胳膊双腿砍断,你也该明白是为什么。明天既然是他的好日子,你代为父去给他送份大礼,就当是给他的补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