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细缝,她看到张邈急匆匆地追过来,四处乱瞟着,天知道她多想张邈能够发现自己……
她在心里拜遍了所有能拜的神,只求张邈能看自己一眼,可他就这样与自己擦肩而过,她的声音没有谁听到,绝望迫使她剧烈挣扎,乔高不耐烦地拿起赶驴车的鞭子抽了她一下,比方才要疼好几倍,让她忍不住哆嗦了一下……
张邈皱眉暗恼,难不成阿蝉已经回家了?不可能,她的脚步不快,自己又是跑着来的,怎么却看不见人影呢?阿蝉和镇上的人不怎么亲近,更没什么串门的去处,听到一声鞭子响,他忍不住转头,却不想直直地对上一双熟悉的目光,灵动会说话的眼藏在草席下,此时布满了泪水,唯有那抹希望的亮光让人无法忽视……
前面就是闹市,张邈快步冲上去,张开短小的双臂拦住三人的去路,一本正经地说:“你们凭什么带走阿蝉?可把人放了,不然我可喊人了。”
乔高扯出一抹带着兴味的笑,歪着头问:“小子,这丫头是你什么人?别多管闲事,不然你和她一块作伴去。”
张邈不住地朝后张望着,只希望这会儿能来个人就好,这样他们就不能带走阿蝉了,小孩子不经激,梗着脖子回道:“她是我后娘,无缘无故你们抓她干什么?我告诉你们,赶紧放了她,不然我真的喊人了,到时候你们就进牢房里吃牢饭吧!官老爷还会打你们的屁股,让你们全开花。”
乔高愣是被他给逗笑了,摇摇头,从草席里扯下阿蝉头上的簪子扔给张邈,悠悠道:“去找那个林远南,告诉他如果三天还找不到这个女人,到时候连最后一面都见不到了,让他好好掂量着。小鬼,下次别这么莽撞,遇到没我这么好脾气的,当心连小命都给丢了,让开。”见这小子脾气犟得很,将阿蝉嘴里的布团拿出来,不耐烦地说:“让他照着我的话做。”……
张邈仍不死心,捏着拳头就要往过来冲,阿蝉闭了闭眼,费力地冲着张邈摇摇头,抽抽噎噎地吐出一句让他照着这人的话去做。和方瑶的这笔账她记在心里了,只要她能逃出来,绝对会想尽一切办法将这一切全部原封不动的还给方瑶,不管有多难!……
张邈站在那里两只小手紧攥成拳,他第一次觉得自己这么没用,要是再长大些就不会让阿蝉被他们带走,咬了咬牙,他刚迈开步子往林家去,抬眼看见在不远处站着的周良,登时愤恨道:“你全看见了?你看见了为什么不拦着他们?他们把阿蝉带走了,趁着这会儿还早,你快去将阿蝉救下来啊?”
周良神色复杂地盯着驴车远去的方向,大步往前走,在经过张邈身边的时候冷声说道:“当初是她说的,往后和我没什么干系,她惹出来的乱子自己收拾去,与我没有任何干系。”
张邈年纪虽小,在人多口杂的集市上浸yIn这么多年,一口骂人的话学的贼溜,听周良这么说,伸出手指头指着他狠骂:“你真不是人,她对你多好,你居然眼看着她被人带走,这叫猪狗不如。阿蝉要是像岑家女那样这辈子都找不到人,我诅咒你这辈子都不得好死,你和你家婆娘全是黑了心肝的人,你等着罢,你不得好死,阎王会派小鬼来收了你。”……
周良方才只当那些人是阿蝉在外面惹到的人,他本来要过去的,看到张邈便更犹豫了,不过要不是张邈那小子说还真没往那事上想,要是真遇上的是那些人,他的妹子……想到此他赶紧往前追过去,而那些人早混进来来往往的人群中没了踪影,自责地拍打了几下头,眼睛四处张望,愣是没看到那几个人的影子。浓浓的愧疚感冲上心头,他方才要是不被这两天发生的事情给冲了脑子,肯定二话不说便冲上去……
张邈那张嘴,想来用不了多久全镇上的人都知道他眼看着自己妹妹被人给捉走见死不救的事,往后他在清水镇上还怎么抬得起头来?心头真是又急又怒,都怪阿秀,成天说些让人不高兴的事,害得他不管遇到什么事都是下意识的先往坏处想。如今倒好,害了自己的妹子不说,以后自己也没什么脸见人了,到时候阿秀指不定又得戳着他的鼻子骂他不是男人……
来来回回在街上不知道转了多久,眼看着天色暗下来,本想等着阿秀一起回去,才刚走了几步,不知怎的竟是撞到了朱寡妇身上,赶忙赔礼道:“对不住朱家嫂子,方才想事情没注意到你,没事吧?”
朱寡妇今儿打扮的尤为Jing神,这一路上不知有多少男人的目光往过看了,她心里倍儿受用,摆摆手娇嗔道:“周良兄弟匆匆忙忙的做什么去?我倒是没什么,身子骨尚算结实,只是心口这里一阵一阵的酸。”
周良被她狐媚子般散发着勾人风情的眼盯得不自在,边走边说道:“嫂子这是要忙吧?阿秀这会儿也该下工了,我这就接她去。”
朱寡妇垂眼看着自己指甲盖上新染的红豆蔻,温柔地说道:“周良兄弟,我瞧着你的脸色不大好看,是不是发生了什么难办的事儿?咱们邻里这么近,就该互相帮着,别不好意思,嫂子是过来人,你别见外有什么和嫂子说,嫂子给你拿主意。”
周良此时心里确实不怎么舒坦,今儿这事他是不能和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