种就这样了的口吻道:“慕姑娘,你刚来此,无处可去,不如与我一道吧。”
“谢谢临漪姑娘,翩鸿自有去处,劳姑娘烦忧了。”慕翩鸿本不想与这个姑娘有何矛盾,无奈说出来的话突然就这样了。
简临漪却是不恼,只在离开前道:“我先下住在千居楼,若有空,自然是欢迎慕姑娘来坐一坐的。”
慕翩鸿点头答是,简临漪便自行离开了。慕翩鸿心下不禁想“昔时知这姑娘都是从简临川他们口中听来,只在浮生楼见过一次便再没见过,总以为她是爽朗却有些鲁莽之人,而今看来却是智慧得很,怕是简临川他们都误会了她。”又想起简临川,慕翩鸿心内不禁多了些黯然。
“翩鸿?”身后传来试探的一声,慕翩鸿道是今日怕是安静不成了,旋即回头看向来人。
☆、江南yIn雨,北疆暮雪
却说慕翩鸿回头之后,看到的竟是叶疏痕,他还是那谪仙一般的样子,悠然从容,虽是雨下撑了一把雨伞,却觉得那样反是衬得他越发从容,他像是缓缓走过来,却是一会儿便走到慕翩鸿身边,将雨伞撑在她的头上。
慕翩鸿突然想起那天简临川眼角眉梢的笑,想起他竟会学水东流摇一把折扇,想起他柔柔地叫:“慕儿”。脸上竟不觉流下泪来,叶疏痕有些疑惑,却也不问,只道:“翩鸿,莫哭了,若是累了,随我回去便是。”
慕翩鸿点点头,竟是随着叶疏痕去了。
岁月也是快得瘆人,才见夏日高阳,却在恍惚之间竟已到了冬雪漫天的时节,地处中原的皇城被雪覆盖着,万物融为一体,没有分别的样子。
达奚简站在城楼上,望向西南,不知道那里与这里是不是亦是一个世界。恍惚间,他想起那日,眼睛不自觉地眯了眯。
那一日,水东流回浮生楼,达奚简几不可查地往他身后看了看,水东流却是发现了他的动作,自己也回头看了看身后,随即走向达奚简,坐下,语调不变地道:“离开后她便醒了,不哭不闹也不说话,行了三日俱是如此,我以为便是这样了,也没如何,不料第三天她却是到了我房里,她说:‘我回去是想与他说,我想过了,若是他,倒是勉强可以凑合的,可是……算了,反正都这样了。’第二天我叫她起床,却只剩下一间空房。”
达奚简沉默,许久才缓缓道:“也罢……”他叹了口气,接着道:“只叹天意弄人,若是她早些说,那日怕是绑我也要将她绑了回来的。终究,是过去了。”
达奚简在城墙上站了许久,突然后背像是遭到袭击,他心下一沉,竟是连防备都没有,也不知道是怎么想的,他迅速回头,摆出身形正欲动手,却见原来是冉霜华,她此刻手中拿着一个雪球,达奚简方才知道先前是雪球击在自己身上。
“九哥,我们来打雪仗吧!”冉霜华笑着说,同时揉了一个雪球有向达奚简扔过来。达奚简也不拒绝,摇摇头跟着她疯。
过了一会儿,两人身上均沾了雪,二人相视而笑,达奚简摇摇头道:“一点淑女样子都没有,想起你在七哥面前的那般情态,也是搞笑得很。”
冉霜华好久才忍住笑,缓缓道:“大概,每个女子在自己心系之人眼前都是有些羞怯的吧,因为,她怕那人瞧了自己一丝的不好。”
达奚简一愣,恍惚间,谁家女子低头理云鬓的身影又上心头。
冉霜华见他迟迟不答话,估摸着他又想起了某人,无奈叹了叹气,接着道:“许久不见你笑,你突然又不笑了,约摸是先前战况不够激烈,不行!接着来!”说罢,又向她扔了一个雪球。达奚简摇摇头,加入,触手的雪凉得彻骨,却好像也不及心内的凉。
衰草连天的秋日过了许久,茫茫的雪更衬得北疆的天地美不胜收。
入目是白顶的毡房,在茫茫的雪中若隐若现,南面的毡房里,一个姑娘正守着床上的男子,一个姑娘正守着床上的男子,旁人皆道这躺了三个月的男子是迁絮姑娘的情郎,长得如玉似雕,遗憾的却是久睡不醒。
床边的女子拿着毛巾,替他擦拭脸庞,嘴里喃喃道:“也不知你何时醒得来,你醒了,也不知如何是好,你说,你是要醒还是不醒呢?”说话间,她又为他擦手,突然间感觉他的手动了一下。
☆、缘浅缘深,此前此后
却说那女子见床上情郎的手动了一下,心内大喜,眼睛不动地盯着他,只见他缓缓睁开眼睛,看着眼前的她:“迁絮,迁絮?我们都没死呢还是都……?”
“我们都没死,好好活着呢!”女子回答带着欣喜,眸中带着激动的泪水:“你终于醒了!”
原来这二人竟是那日陷龙谷遇伏的付渔笙与柳迁絮!
付渔笙见柳迁絮脸上带泪,便伸手去擦她眸中的泪,随即抚上她柔美的发,温声道:“我们不死,该高兴才是,你怎么竟流泪了呢?”
“嗯,该高兴才是。”柳迁絮唇角浮上笑意,紧紧地盯着付渔笙。
付渔笙见她的样子,心内有些感动也有些好笑,随即出言调笑:“你是怕我走了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