豆怪哼一声,慌忙抓住顾雅浓的衣袖,“大人,您不能去!”
“哦,何以见得?”懿宁懒散摇扇。
其实丁豆也不明白为何自己做如此大反应,她艰难咽下嘴里果瓤,吱吱唔唔,“因为……大人……大人有了夫人,不宜出入烟花之地。”
楼敏之这个不嫌事大的,插了嘴,“逢场作戏乃男人天性,有何不可,况且丁姑娘不过是顾相府中小小家丁,何时越级管起了主子的事。”
要你多话了吗!丁豆狠狠瞪了楼敏之一眼,找不出理由只得祈求望向顾雅浓企图讨些脸面,哪知后者压根就不搭理自己,自顾将衣袖从她手中抽出,对懿宁做出“请”。
莫名其妙窝火,丁豆拒绝承先相邀,闷头回房间,越想越憋屈,哪有说不出哪里奇怪,自己的小脑袋瓜又不灵光,总之就是浑身难受。
屋里闷得难受了,一个人偷偷跑出了别苑。
平坦广阔的花园种植各色奇花异草,再适合观赏不过,丁豆正值气头哪顾得上游玩,薅起地面夹缝的小草解恨般拉扯。
不知不觉间误入了花园深处,当她被Yin风吹得起鸡皮疙瘩时,丁大壮士已经迷路了。
四周都是一人高的花草,自己被为困住,这该如何是好,她没头苍蝇般,来回穿梭寻找出路,心里的闷气一点一点被担忧替代。最终,她喘着粗气在一口镶满宝石的清泉边坐下歇气,这一刻她恨死自己的易冲动暴脾气了,她抱着双膝,欲哭无泪。
日头早过了晌午,余晖在花园镀上薄纱的金粉。
有脚步声朝这过来,来人回首间在此不禁驻足。
安宁的清泉水面被搅动起细弱的波纹,妙龄女子一袭淡紫纱裙驻在中央,裙边被挽在腰间露出莲藕般白皙的脚腕,她弯起柔韧纤腰在水中摸索,柔顺发丝自然垂下,贴合在莹白手臂愈发衬托地乌黑。
纱裙在清风中yin唱,发丝在夕阳下舞蹈。
《夜池大湖异传》书中描述的“伫立湖中的阿芙仙女”,便是如此吧,来人不由看呆了……
丁豆支起酸胀的腰身,见有人在看自己,惊得一跳。
有人说了句话,她没听懂。
看着装原来是两个当地年轻男子,方才他们说的是夜池话,难怪自己听不懂。
丁豆放下心来,跨出水池,连带手脚比划,“来的正好,我方才不留神,踢落了清泉石壁上的一颗宝石,我找了好久都没找着,你们可否能帮个忙吗?”
询问的那人从片刻的震惊中回神,嘴角绷紧,用有些撇脚的话语道:“好大的胆子!”
会说大铭话!丁豆大喜,转而纳闷,但是这人似乎很生气啊,难道是听不懂自己的意思?她又是一遍耐心的解释。
那男子Yin冷着面容走上前,“我看你是吃了熊心豹子胆,竟敢踏入神池!”
心理感应果然没错,他真是生气了。
神池?是很宝贝的地方?难怪镶嵌了这多漂亮宝石,丁豆恍然赶忙解释,“方才路过,见池水里有只小鱼从水面蹦出,我将它放回去时没留神踢落一颗宝珠,我见着可惜便没顾忌那多下水打捞,无意指染珍稀泉水,还请这位大人多见谅。”
她暗自打量,生气那人衣着艳丽,非富也则贵,在皇宫出入便身兼一官半职,叫“大人”也不突兀,看人的招数可是跟着顾雅浓练出来的。
越听越生气,华衣年轻男子拂袖怒斥,“混账!神池是我夜池国最宝贵的圣地,是任何人都不许指染的!你居然赤足踏入,该当何罪!”
眼看着那华服男子就要叫人,顾雅浓事先吩咐少惹事,可她咽不下这口气,自己陈恳赔礼道了歉,那人却不饶人,眼急还要教训她。
之前痛恨的暴脾气又噌地上脑,她小脸通红,叉腰斥责道:“你这人讲不讲道理,我都和你道过歉了,刁难我有何用!踏入圣池也是我无心之失,只是鱼儿再小也有生存的权利,你不愿意忙帮就算了!难道按照你的意思,是要见死不救不成!”
华府男子警惕眯起眼,“你不是夜池人。”
“当然。”丁豆扬起下巴,不带好气,“我乃大铭随行使节之一。”
华府男子上下打量丁豆,轻蔑冷笑,“哼,枉你们大铭素有礼仪之邦之称,原来也不过如此。”
回嘴谁人快得过丁大壮士, “这位大人,我一爱整洁,二无脚气,只不过是在泉水里泡了一泡,有气拿我出便是。何须把我整个大铭做文章,气量如此之小……”她仰着脸冲华府男子咂嘴,“我看,所谓‘友好邻邦’的夜池,才不过尔尔罢。”
“你!”华服男子面目赤红,气得言语不出。
一直在旁观战的布衣男子终于开腔,叽里咕噜说了几句夜池语。那华服男子显然不想善罢甘休,欲想上前理论,布衣男子加重语气说了句话,这下丁豆听懂了,同时腿软差些摔倒。
仿佛有意让丁豆明白,布衣男子用大铭话道:“二皇子,路上耽误了很多时间,大王速速召回宫只怕一会儿又要怪罪。”
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