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朽有一事想请问公子,在受伤之后是否用过‘雾莲南香’?
‘屋莲南香’?什么东西?
丁豆不明所以摇头,“那是什么我不知道,但是我用过一个用碧绿琉璃瓶装的药膏,抹上去有些奇异香味。”
懿宁英挺的长眉不动声色一颤,眼扫过顾雅浓清淡的侧脸,嘴边的笑意扩大几分。顾雅浓端正坐着喝茶,对周围发生的事似乎丝毫不在意。
章御医掌抚长须,对懿宁回道:“那就没错,丁公子所用的药膏正是‘屋莲南香’!此药为西域所仅供,对祛瘀化毒有奇效,公子伤口愈合的很好,现在老朽将祛除痕迹的药膏涂抹上,已经无大碍。”
居然给我用如此贵重的药,她禁不住抬头,瞧见顾雅浓面色沉稳淡然,她有些想激动落泪。
章御医替丁豆上药并包扎好,动作娴熟而沉稳。
懿宁懒洋洋坐在桌前,摇扇笑赞,“章御医医术过人,不愧是先皇在世时最看重的御医。”
“王爷谬赞,老朽只是尽本分而已。老朽年事已高,恐怕没有多少些时日为皇上效力。”
懿宁惋惜道:“那真是我等司马氏遗憾,如果太医院允许女子就诊的话,想必令千金一定能女承父职。”
章御医受宠若惊,起身行礼道:“老朽多谢王爷夸赞,小女是老朽的幺女,从小跟在老朽身边,只是略懂些皮毛,王爷莫要折煞,小女着实配不上这个名号。”
懿宁顿了顿,眉毛扬起个好看的弧度,“本王没记错的话,令千金年芳十八了吧,如何?许了人家没?要是没有,本王可是能做个顺水人情。”
丁豆暗暗咂嘴,老婆多的人就是经验充足,哪像丞相大人,不解风情的万年冰山。
“多谢王爷厚爱,小女半年前已定下婚约。”
“哦,何人有此福气?”
章御医回道:“正是太史局颜大人家的二公子。”
安静一阵,屋子里除了章御医,其余人皆是一愣,互相飞速传递着眼色。
“太史局颜大人威高权重,颜氏一族又是大户世家,大公子贵为骠骑大将军,三公子又是太子侍读,虽小女只定亲为颜二公子侧室,但我章家也算是高攀门楣,光宗耀祖了。”
懿宁微微往前倾斜,有些正经道:“如此以来,却是好事,只是令千金出嫁的时候,章御医切莫忘记通知本王讨杯喜酒喝。”
“王爷说笑了,王爷能光临实在是无上的光荣。”
章御医走后,懿宁留了下来。
顾雅浓将案子给他细细说了一遍,又将丁豆私下偷回的画拿出。
“果真是赫连轩。”懿宁对画中的建筑一见如故,深吸口气感叹道:“真是怀念当初与顾相朝夕相对的生活。”
“可惜下官不怀念。”顾雅浓毫不给面子冷冷来了句。
丁豆没忍住,扑哧笑了出来。
懿宁见小丫头笑的嘴角的梨涡更深了,装作苦恼状摇摇头。
他将注意力集中在画上,思忖道:“这幅画似乎没有什么奇怪的地方,为何要藏匿于枕芯处,如此隐秘难道是怕被人找到?”
这画是丁豆找到了,她对自己信心十足,“那当然,无缘无故藏起来,跟定有猫腻。”
“都是你的推断而已,你怎知季公子没有其他用途。”顾雅浓冷冷来了句。
当着王爷的面,丁豆才敢回嘴,她不屑撇嘴,“我管他用来做什么,总不能是方便睡觉擦口水鼻涕吧。”
话音没落,懿宁已经忍不住仰天大笑,还边拍着顾雅浓的肩,“雅浓,我这一回,可真是捡着宝了。”
“多谢王爷夸奖。嘿嘿。”
对于丁豆恬不知耻跟着懿宁傻笑的模样,顾雅浓已经彻底无语。
章御医的千金居然和颜仲君有婚约关系,颜仲君是怀疑对象之一,正面挖不出消息,正好来个侧面试试。
章家是在市井药房发家,谣传先帝曾经微服私访路过此地,偶感风寒,随行的太医因为不慎将药材弄丢少许,没办法只得求助当地医馆,章家在那一带是远近闻名的技术Jing湛,先帝在服药后不到一个时辰,病理完全康复,龙心大悦,便下旨将章家纳入太医院,之后的几年章家的子弟果真继承了祖上Jing湛的医术,没过多少时日便任命为御医。
虽然章家已经贵为皇室朝廷所用,但是秉着祖训悬壶济世,依然在坊间开着药铺医馆为平民百姓治病救人。
丁豆盯着头上四个大字,心喜:这几个字我学过。
她豪气念出声:“章-民-医-馆!”
随行的懿宁顿了顿,那双凤眼直乐呵。
她自顾砸吧嘴,“原来章御医叫章民啊,怪不得了。”
顾雅浓微微叹口气,对懿宁说道:“快些走罢。”
承先经过丁豆身旁,目光同情,摇头叹息,“章御医不叫章民,头上的匾额写的是‘章氏医馆’。”
丁豆嬉笑的脸立刻僵掉。
工人们正在医馆内摆放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