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背后逆反势力牵连。”
顾相不语。
的确,大铭皇朝建国以来类似的案件层出不穷,四周难免有人虎视眈眈妄图造反复国。那件不比这小小失窃案来的要紧,何况仅仅是损失两件稀世宝贝——血琉璃玉如意。
皇上对此事一再打压,或明或暗。态度如此紧张,顾雅浓又善于攻心计,深知此时定当自己出马才行。想他父亲前顾老丞相宽心于自己算是继承了顾家衣钵,正值颐享天年之计。顾氏一族百来人口,又岂是能得罪得起天威的。
承先从命,只得收回药囊,又瞅见顾雅浓近锁骨处,粘着些薄透的连rou眼难以分清的膜状物,“经查证,此案却与丰收寨有关联,调查有多处地方入手,为何大人刻意化装成教书先生?”
“丁家小姐涉世未深,野蛮粗鲁之举却是极好的人选,从她着手调查是最简单的突破口。”
顾雅浓只手撑起下颌,细长食指在杯口悠闲画圈。豆点灯芯印在他脸上忽明忽暗,黑绒长睫遮住细长的眼。
顾氏左相,处事老练,思想缜密。又经至而立之年,生的美貌若桃花、非凡俊美。无奈那野蛮丁小姐见过他真面貌,只得被迫易容。如若不然,以真面目示人,必定又掀起不小波浪。
两人又简明交谈有关此案的大小事宜,过丑时不多后,承先将顾雅浓批阅好的那摞文书收入怀中,翻身离开。
独自安静坐了盏茶时分,顾雅浓阖目捏了捏眉心,略显疲惫。
那难对付的丁豆小姐,又不知要耍何花招刁难自己。查案时间有限,只怕还得想些特殊的法子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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或许是昨夜那股幽静莲花香具有凝神安眠功效,丁豆躺在床上一夜美梦。长时间没有睡得这般舒服,她心情大好,难得在阿发每日按例喊门起早前梳洗完毕穿戴整齐。
自家小姐今日面色红润,眉梢带笑。早膳一口气连喝了两大碗粥不够,还临时加了几样糕点。阿发面上欣慰,心里却有丝不安,这绝对是暴风雨前的宁静。
吃饱喝足,丁豆满意擦擦嘴,起身朝内院走。
西厢房。
顾雅浓身材清瘦,着一袭月白长衫,乌发用丝带竖起,淡然书生气多了分倜傥儒雅。
丁寨主特意给丁豆重做了黄梨木书桌,预备了全新的文房四宝。授课之前,顾雅浓便将时间安排说与她听。授课项目为棋艺、音律、书法、绘画、诗词、歌赋、礼仪等等。
不等他说完,丁豆已头昏脑涨,坐的是火烧火燎地疼。
棋艺课。
简要说过规则,顾雅浓抬手一枚白子落在棋盘,抬眼向前方对弈之人问道:“小姐可知这为何物?”
“棋子儿呗!”丁豆没好气哼出声。
顾雅浓对于她的粗俗无礼直接无视,淡笑道:“是也非也。它是棋子却又不是棋子——”
丁豆挑眉,这弱书生又想墨迹什么,她胡乱落下颗黑子。
“下棋乃修身养性之举,只图个心理安逸。若硬要将它在棋盘拼个你死我活,实为大过也。最后竟不知到底是人在落子,还是子在制人。如此,便不如不下为好。”
话语间,白子落下,顾雅浓占据主导。
耳边只当回荡噼啪落子声,不多时棋盘上黑子已被白子围了个满档。丁豆心里大叫不好,眼见顾雅浓要圈收尽数黑子,她慌忙一把抓住顾雅浓夹子的手。
“等等!”
估计也被惊愕住,顾雅浓悬着被拽住的手不知往哪放。
可对面那人毫无意识,自顾自话,“等一等!我下错了,重来重来。”说罢,松开手去拨黑子。
顾雅浓急速回神,眼疾手快抄起怀里的折扇打在丁豆的手背。
丁豆吃疼,“呲!你做什么打人!”
顾雅浓面露淡笑说罢,“下棋也该有个棋品,落子定不能悔改。无规矩不成方圆,小姐还是愿赌服输的好。”
委屈捂住手背,丁豆狠狠瞪着一脸人畜无害的顾雅浓,“谁说我丁豆输不起,不就是下个棋,有何了不起的。”
被扁一顿,却不敢贸然出招。无奈丁豆只得撂下狠话,眼睁睁看顾雅浓将自己的黑子全数收尽。
她那不服输的性子连她爹又喜又怕,连连对弈输盘。不幸地丁豆频频输的抬不起头,要是算打赌,只怕这会连亵裤都输给人家。心里明白顾雅浓开始使招数对付自己了,可难就在比拼的全是些斯文人的技艺,要说干架她可是相当有信心。
最终,丁豆连败七局。
她依然不死心道:“再来再来!”
顾雅浓却没了兴致,他整理衣襟起身,“罢了,晌午已到,该是用膳时辰。”
临走之前,他又用扇柄瞧瞧自己脑袋,细长眼睛俯视道:“丁小姐,你可真真浪费在下一大早的好光景。”又故作惋惜状摇头出门。
第一回合,顾雅浓完胜丁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