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来,上面的嘴似乎在动。八角枫隐隐约约听到“票根在哪里…票根在哪里…”她的头痛得厉害,想就这样睡去算了。可惜一个巴掌狠狠地打过来,把她彻底打醒了。
“我不知道是什么”八角枫道。
“你不怕死吗?”男人问。
八角枫没有作答的意思,她视线渐渐清晰起来。映入她眼帘的脸上有着坑洼不平的皮肤、歪歪的鼻子、偏长的脸型,但是在这样丑陋的面孔上却有着一双非常漂亮的眼睛。
“我叫尼古丁。”男人边笑边把八角枫的双手反绑在客厅的暖气管子上。他在八角枫不解的目光里朝着门口的一个箱子走去。八角枫原本淡定的神色变得紧张起来。她胸中有一口气仿佛堵在了嗓子口,就那么揪在那里。她听得到自己的心脏每一次跳动的声音。
尼古丁从里面翻出了一只红色带4个轮子的独眼玩具狗,背上面还贴着只稚嫩的剪纸做的眼睛。
“你自己做得?”尼古丁问。
八角枫没有回答,她看着尼古丁把它放了回去后又继续在里面翻找后,心顿时平静了下来。
尼古丁忽然回头看她,八角枫顿时有一种被看穿了的尴尬。果然,尼古丁把那只狗腹部的盖子打开,从里面拿出了一张旧的火车票根,满意的把它放在自己裤子的口袋里。
再后来的事情,八角枫就不知道了,因为她重新被赶入了梦乡。
醒来后的八角枫发现自己手上的束缚已经不见了。阵阵饭香从厨房里传出来,八角枫好奇的走了过去。
她总觉得尼古丁的背影很像什么人,她问他为什么不绑着自己了。
“离开这里,你根本就活不下去”尼古丁端了盘土豆丝走出来,放在餐桌上。
“你也不杀我?”八角枫问道。
“还没到时候。”尼古丁示意八角枫坐下吃饭。
“你怎么不问我这个怎么了?”八角枫指了指头上的天花板。
“它和我的事情没关系,所以,我没兴趣”尼古丁继续埋头吃饭。八角枫揉了揉自己红肿的脸,她发现这个人没有任何行李,他只有一个大大的长方形的木箱。他把它放在靠窗的角落里,不许八角枫问,更不许她靠近。在吃过饭后,尼古丁把屋子里外彻底清扫了一番,然后往冰箱里面装满了不知从哪里来的rou和蔬菜。
在之后的几天里,八角枫基本上都过的都浑浑噩噩的。她醒了就吃饭,吃饱后发呆,困了就睡,如此循环往复。而尼古丁却每天起得很早。他总是先一丝不苟的打扫房子里的卫生,然后按时烧早中晚饭给她吃。空余的时间里,尼古丁都在一个小本子上画着什么,累了的时候,他就靠在沙发上睡一觉。
日子一天天过去了,八角枫几乎快要忘记尼古丁刚到的那天穷凶极恶的模样。她本来还想着自己许久没有送饭到楼上去,李可乐会下来看看。但是她没有,八角枫已经很久没有听到楼上的声音了。
生活好像就打算这样平静的过下去了。
一天,八角枫又趴在窗台上向外望着。她看到两只白鹤在沉寂的空中悄然飞去,掠过不知从什么时候冒出来的湖泊。她看着那几乎要映出倒影的水面,呼吸着只存在于童年记忆里的空气,内心忽然涌出一阵阵悸动。身边的尼古丁已经在藤摇椅上睡着,晃动的藤条里发着“依依呀呀”的声音。
太阳从浅滩的水草上缓缓落了下去,巨大的云影在荡漾着涟漪的湖面上漂浮着,一轮红色的明月缓缓从它的缝隙中升出……
八角枫注意到了墙角的那个箱子。她看了看尼古丁,熟睡的他双目紧闭,手很自然的搭了下来。她悄悄地走了过去,箱子没有锁,她扳开锁扣时极力不发出任何响声。房间里死寂的听得清那个男人每一次的呼吸声,箱子被吱呀呀的打开。八角枫的心跳几乎停止了。她听得到自己的心正扑通扑通的急速的跳着,她想叫,声音却被卡在了嗓子口,出来的只是断断续续的“呜呜”声。她的眼睛突然瞪大了起来,双手的指甲几乎嵌在了边缘的木头里。里面躺的是卡夫卡!她颤抖着想去抚摸那张久违的脸,没有注意到身后有一个身影正一步、一步的靠近……
“八角枫,没有什么人是没了谁就活不下去的。”
八角枫从梦中惊醒,原本放箱子的地方空荡荡的,她指着那里问尼古丁“怎么没了?”
尼古丁告诉她已经趁她睡着的时候埋了,像是开玩笑,又不像是。八角枫无法释怀刚才的梦,她的内心有股不安在sao动着。
“我们出去走走吧。”八角枫提议,尼古丁没有拒绝,他很少会拒绝八角枫的要求。对于这点,八角枫一直很奇怪,这个男人似乎很了解自己。他了解自己喜欢吃什么,喜欢看什么书,喜欢什么颜色,喜欢什么样的天气……并且,有的时候她甚至觉得这个男人在根据这些刻意的讨好着自己。八角枫不明白原因,也不想或不敢问。
他们慢悠悠的走在湖边。周围安静的没有一丝风,身旁的树林里布满了白霜。月光从高空洒下湖面,恍若镀上了白银。
“我曾有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