么?她无所谓,因为生活里总是这样。
你可曾注意过。生活中总是无缘无故的有人出现在你的身边,也总是会有个你非常熟悉的人就那样消失了。你没有注意,也不会在乎。只是猛然间,发现身边的风景不一样了。从春到夏,从夏入秋,还未好好体味秋的萧瑟,冬的寒冷早已把你的躯体冻僵。你无法解释为什么那个人会讨厌你,你也无法真正的了解为什么那个人会喜欢你。你不能明白人在生存的过程中为什么会有那么多的不如意,以至于你要费劲气力的去争取、去解决、去得到,只是为了活下去。而活着,有何谓活着呢。到头来,你也只能蒙住自己的眼睛,向前多走一步、再多一步罢了。
所以,八角枫无所谓身边的这些变化。她每天都会在深夜徒步走到凤梨路。这条八角枫无论走多久都走不到尽头的路的周围终日被笼罩在黑暗下,黑暗里是一块又一块不知是什么人的墓碑,她看不懂上面的字迹。不时的会有冷风从两边刮来,风里有人哭,哭的声音很怪又似在笑,笑的又几近哭闹。八角枫想迈进去看看,可总是差那么一步,又那么一步,就是进不去。路灯的光一日比一日暗淡。八角枫就那么站在自己以为靠近尽头的地方等着,等着有人到来,有车经过,等着那辆在雪地上不会留下痕迹的车子是不是能再给自己次机会。
3
6月,□□荒凉。
一日下午,八角枫的门外响起了许久未曾有过的敲门声。站在她的门外的是李可乐的丈夫,衣衫褴褛,颤抖的双手沾满了灰尘,左脚的鞋子前段早已被磨破,大脚趾就那样露在外面。
八角枫不知道自己该说些什么?
可怜的男人只说了一句“可乐不开门,我,我……”
“上来吧”是李可乐的声音。男人本来愁苦的面容忽然开朗起来,他转身扶着楼梯的扶手慢慢向楼上走去。
他一定走了很远的路,看着男人蹒跚的背影,八角枫想。
当天,李可乐并没有像以往那样下楼来吃饭。楼上的只是突然有一些嘈杂的吵闹声,八角枫听不清楚。不过很快就结束了。
第二日,李可乐照常到八角枫家吃晚饭,对自己丈夫的事情只字不提。在以后的一个星期里,她都未再提过,八角枫也没有再看到过那个男人的身影。
李可乐剪掉了自己乌黑的长发,参差不齐的短发让原本温婉的她尖锐了起来。她摘掉了脸上的粗框眼镜,本来明亮的眼睛显得空洞而迷惘。她总是警觉身边的一切动静,尤其是疑似有人上楼的声音。她一遍又一遍问八角枫有没有听到什么,有没有看到什么。每当这个时候,李可乐的语气都会变得格外凶狠。而八角枫则每次都当自己没有听到这些问题,故意无视李可乐的质问直到她自己恢复如常。
生活中的很多问题,是不需要答案的。我们所询问的那些,有时只是一道幌子,安慰只有自己才清楚的来源于何处的不安、惶恐与内疚。我们并不需要答案,我们只希望他人能对自己够一无所知。这样,才好把那些让自己不知所措的难题埋葬起来。最好,永远都不要被挖出来。
4
一个闷热的午后。
啪嗒,啪嗒,啪嗒……
楼下的脚步声越来越响,他走过了八角枫的门口。
啪嗒,啪嗒,啪嗒……
声音越来越轻。
楼上的门被重重的关上。一切安静了下来,直到,一个女人歇斯底里的尖叫声。那声音持续了一段时间,渐渐地,渐渐地,消失了。
李可乐红肿着双眼站在八角枫的门口,她没有进去,只是告诉八角枫以后把饭送到门口就可以了。
不容置疑的口气,八角枫也没打算拒绝。因为,那个房间里囤积的土豆和白菜还有很多,足够她们两个人支撑一段时间。
李可乐消瘦的背影逐渐消失在楼道的拐角处,在那以后的几个礼拜里,八角枫果然再也没有见过她。
那个男人上楼的脚步声每天都会在同一时间响起,每天八角枫也都能听到那之后楼上敲敲打打的声音,有时还会伴随着一个女人的嚎啕大哭。八角枫也不再敲李可乐的门。她每天都会按时把饭菜放在她的门口,对门另一边发生的一切没有一点好奇。
5
7月,天气越来越热,夏天似乎来临了。
八角枫时常在深夜听到天花板里有传出东西被咀嚼的声音。那声音一天比一天大,不时的还有男人的咳嗽声。本来就失眠的八角枫愈加烦躁起来,她把头伸进那片黑暗里,里面闷热难当而且还散发着股臭臭的味道。她想再往上看看,可是总有一股强大的力量压着她的头,把她给推了下来。八角枫一次次的爬进去,一次比一次更大的莫名的力量把她推了下来。如此往复,克制不住自己的八角枫将燃烧的窗帘扔了上去。所有被扔进去的东西都如同掉进了黑洞般,有去无回。她开始害怕,她几个月来一直努力地想要忽略掉这种感觉,但这种感觉在随着头顶上黑洞的扩大而不断地扩大着,大到她已经无法用睡一觉来逃避得了的了,她终于崩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