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莫名其妙的男人把所有事情都搅黄了?现在的情况你也是看在眼里,家瑜几乎是丧失民事能力了,你要离婚,估计就得和宋建国离,他那里,你有本事就自己去说服他吧。我对你已经是失望至极,你也别假惺惺尽什么哥哥的责任了,邓家能教出你这么个儿子给我们家瑜当哥哥也真是丢两家人脸,我也不想见着你。医生说家瑜现在情况还不稳定,等病情好一点了会试试安排催眠治疗,能把你忘了就忘了。邓思承,伯母最后跟你说一句,我们一家人的情分也没几天,但好歹是看着你长大的,你那破毛病趁早改了吧,伯母也是为你为你们家好。”
邓思承没有任何表态,沉默地走了。
回家的时候杜为礼出来开门,俨然是一副气消的样子,邓思承揉揉他的脑袋觉得他也实在是可爱,气来得快消失地更快。
帮他脱了外衣拿出睡衣换上,杜为礼又回里头洗虾去了,邓思承在客厅里转了两圈,突然觉得很挤,天气也一点点变热,杜为礼这里没有空调也是个大事,而且这老房子还不好装空调。他看着缩着手在洗手间忙碌的杜为礼,问道:“为礼,搬到我家里去住吧,大夏天的,你这里实在不方便。”
杜为礼手上的动作停了片刻,低头说道:“好。”
邓思承有点诧异于杜为礼轻易的同意,下意反问道:“你说什么?”
杜为礼抬头看了他一眼,面无表情地说:“我说好啊。这破地方住着又热又挤,我也受不了,有好地方住自然很好。”
邓思承走进狭小的洗手间,从身后抱住他,“你要是不高兴就说,真的,我宁愿你对我发脾气也不愿意你做违心的决定。”
“你也太能想了吧。”杜为礼好笑地回身抱住他:“我其实有时候还是很通情达理的,之前不过去是你老婆会回家,正面交锋我也不愿意好吧。再说,我难道看不出你是喜欢干净的人嘛,你能在我这里挤这么久我已经很感动了。我没那么敏感多疑的,能住大房子再高兴不过,我就个俗人,能有好东西吃好房子住就满足了。”
听到他这样说,邓思承放心地转过他的身子,包着他的手帮忙一起洗虾,一边说道:“为礼啊,我不是多想,只是想让你过得开心一点。像中午那样,不高兴咱就吵一架,没必要互相迁就,我发现你现在和我说话已经学会先思考了,不像以前那样想到什么说什么了。”
“那说明我成熟了好嘛,快表扬我!”说完拨开邓思承在水盆里捣乱的手。
“好,表扬你。”邓思承shi淋淋地手捧着杜为礼的脑袋,结结实实地啵了一下。
杜为礼努力闪躲着,还是被他弄得满头狼狈,一下子打翻了水盆,一斤多的活虾撒在地上乱颠,杜为礼瞬间炸毛,扬着水盆揍他,一边喊道:“妈的邓思承!!!现在禁渔期这拖网虾也死贵的你找死啊!!”
邓思承逃出洗手间,辩解道:“别动粗啊,成熟!成熟!”
“你让我不高兴的就吵一架的!有本事你给我揍一顿!”
邓思承躲进房间锁上门,在门后笑道:“我现在在宋家被打,回家还被打,你别让我这老公做的太失败啊。”
杜为礼听到他这么说,顿时软下心来,隔着门问道:“宋建国打你?还是你丈母娘?”
邓思承打开门:“我就那么一说,你还真信啊。”
“晚上还过去吗?”
“你今晚去酒吧我就过去,你不去我就陪你。”
“去吧还是。宋家瑜的情况怎么样?”
邓思承沉默了一会,才说:“很不好,Jing神病性抑郁,很难治愈,估计以后就得一直这样了,就算出院也要天天家里养着。”
杜为礼叹口气,在沙发上坐下,惋惜地说:“我们是不是太自私了,这一个女孩子,喜欢你这么多年,我不是同情心泛滥,也不是因为你什么的…………我是真心,觉得很心疼她。”
邓思承挨着他坐下:“你以为我不是吗?我看到家瑜看着我那种明明不认识,却还要下意识看着我的表情,感觉心都要被戳碎了。”
晚上邓思承吃了饭就去医院了,虽然宋妈妈说了不想见他,但是他放心不下家瑜,况且宋妈妈也是气话。晚上邓思承去了,她看到也没有什么太大的反应,完全是默许邓思承的照顾。
今天何奇也在酒吧里,杜为礼根本用不着来,但是晚上嫌着没事就去冒充消费者,何奇陪他在吧台坐着,听他唠唠叨叨。
杜为礼说了宋家瑜的事情,但保留了她病情严重的事情,果然何奇的表情又有些不自然,就在他又要数落邓思承背信弃义前,杜为礼适时堵住了他的嘴,警告道:“你再说思承一句坏话我现在掉头就走。”
何奇只能装傻:“没啊,我只是没想到那天在医院趾高气昂的女人会沦落到现在这种状况。”
杜为礼也回忆起那天在赵明艳的病房外扬着眉嘲笑他漂亮的女人,是那么神采飞扬,她不再年轻,但是满脸都闪烁着即为人妻的喜悦和张扬,对所有有威胁的人都摆出强势而不可侵犯的一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