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竟然是有这样的目的在的。
左氏没有十分当回事,只是笑着揉了揉香叶的小脑袋,又捏了捏花椒的腮帮子,想了想,就尽量简单的解释给小姑子们听:“应该不会吧!治水不比旁的,做的不好,不但仕途到了头,说不得还得搭上身家性命去。可若是做的好,说不得就在河道衙门这个圈子里再转不出来了……”
只想到方老太太当时的神色,更不敢肯定,就又添了一句:“不过能够治水的,不是有大志向的,就是有大能耐的人,我也说不好。”
丁香就重重点头,也就是不管怎的说,能把猖獗的洪水给治住,叫它不敢作恶,就是好事一桩,那她希望大哥同方大哥都能去治水!
花椒也慢慢颔首。
小雨小灾,大雨大灾,无雨旱灾,而治水,也就是整治水利,疏通江河,避免洪水泛滥成灾,这在花椒前世,都是民生之要,遑论如今这年头……
突然之间,花椒很想见到大堂哥。
香叶见了,也跟着急忙点头,又捧了茶盅与左氏,眉眼弯弯地道:“大嫂,你还有甚的需要准备的吗?”又道:“大嫂不在的这两天,我同椒椒又做了两朵丹桂的绒花,一朵送给大嫂中秋的时候戴,还有一朵,大嫂到时候代我们送给方大嫂……”
☆、第四百四十章 异常
时年十岁的花椒身高四尺五寸,体重虽一直未曾称量过,实在乡间风俗,寻常人家,只有抬猪时才会称量体重,饶是秦家得天独厚,秦连龙一手钉秤的好手艺,又因着白芹的买卖,家里头大中小的杆秤都不缺,却也不作兴称量体重的。
不过看起来就是圆滚滚的,已经比同龄的小小子小丫头都要来得高大了,饶是她自个儿也不大好意思让秦连豹或是秦老爹又背又抱的了。
扶着秦连豹的肩膀,踮起脚尖站在马车的车辕上,居高临下,看着前头不远处的崇塘南岸码头上,在桅帆林立的眼中粮船、浅船、浪船、快船中并不十分打眼的三桅沙船渐渐驶离码头,站在船尾朝他们挥手作别的大堂哥同左氏诸人很快就变成了一个个小小的黑点儿。
这心里头本就有些怅然的花椒,一下子就伤感了起来,不禁shi润了眼眶。
而花椒身旁的香叶眼睁睁地望着明明就像个庞然大物般的沙船都快成了小黑点儿,心里倏地就空了一个洞。
又尝到了离别的滋味。
一直强忍着的眼泪水就在眼眶里打了两个转儿,还是没能忍住,豆大的泪珠扑簌扑簌地落了下来。
一转身,就抱住了花椒的脖子,把脑袋埋在了她的肩膀上,无声地哭了起来。
不比两个妹妹,一直又雀跃又艳羡的丁香脑门上却是个大晴天,可看着眼睛通红,还要轻拍着香叶安慰她的花椒,同哭得小肩膀一耸一耸,不知道有多伤心的香叶,一下子就头大了起来,赶忙爬上马车揽了二人的肩膀。
又拍又哄的,安慰她们:“乖,快别伤心了,大哥大嫂可是出门游历来着的,坐着那样的大船,沿途不知道能长多少见识,咱们羡慕还羡慕不来呢!”
还道:“何况大哥大嫂过年就会回来了,不过五个月而已,一眨眼的工夫就过去了。”
虽只片刻的光景,可越想越伤心的香叶已经哭得鼻子里全是鼻涕,堵得她都快透不过气儿来了。
抬起头来,点了点头,又擦干眼泪,红着眼睛,鼻子嗡嗡地“嗯”了一声,还道:“大哥大嫂都说啦,只要靠岸就会给咱们来信的!”
语气很郑重。
花椒同香叶就齐齐点头。
秦连豹同秦连龙看着就笑了起来,放心的去应酬方家过来送行的大管家。
李蹊也笑了起来,却是两步走过来,邀请花椒姐妹去田庄上给茴香做个伴:“……大长日子,你们二姐闲着也是无聊,还烦请妹妹们替姐夫陪陪你们二姐。”
这年头,外出游历绝对是件顶顶奢侈的事体。
比之这个年纪的年轻学子们素喜的譬如赏鉴古玩字画、纵谈聚友、还有吃花酒,这类附庸风雅的事体,门槛上是高的多得多的。
不但在秦家这样的寻常人家而言不是件容易的事体,饶是在李家这样的官家来说,同样并不简单。
虽然就像丁香曾经说过的那般,从古至今,历届武生确有外出游学的习惯,就譬如边庠武生,多喜游学内地,而内地武生,又多会游学夷地,其实也是艺高人胆大的缘故。与此同时,佥运、入营的,也并不在少数。
甚至于只要禀明该学教官、学政备案,饶是逢到岁试之年,都可以准予补考的。
年轻时也曾走南闯北的李巡检自是鼓励李蹊外出游历的,李蹊自个儿也铁心铁意希望能够在年轻时出去走一走,只之前年岁尚小,而这两年上,又是武举又是成亲的,也就这么耽搁了下来。
可这个念头却是再不曾打消的,对于只比他大一岁,就已经竹杖芒鞋外出游历的大堂哥自是佩服不已的,还曾特地从秦家借了游记过来翻阅誊录。
自打茴香怀孕后,更是没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