努力过,也就没什么好遗憾的。
若说有什么遗憾的话,只是后悔当日没有早些离开,以至于最后仓皇走开,连最后好好的道别都没有,真是可惜了十几年来的情谊,以这样一个方式戛然而止。
赵梁玉正想得入神,被屋外一阵笑声打断。她走到窗前一看,原是几个小丫鬟在院子里踢毽子。赵梁玉站在那里安静地看着她们玩,自言自语地说着:“其实这样也挺好的。”
采选的日子刚一过,武家大小姐就醒了过来,虽然仍然是头疼不止,但人好歹是醒了过来。因着她这场病,武家老爷太太的心里又气又无奈,气的是家中最后一个进京的机会都没有了,无奈人难免生病,谁都无法掌控。
这些都是溪见描述给赵梁玉听的。不知为何,溪见打探消息一探一个准。赵梁玉坐在院里的石凳上,托着下巴仔细地听着溪见讲,越听越觉得满足。
晚上翟星辰一进饭厅,就看见赵梁玉坐在那里吃橘子,翟星桥在给她敲肩膀。这个场面让翟星辰觉得很惊奇,甚至是有些诡异。他皱着眉头像看从未看过的杂耍一样看着这两个人。赵梁玉看到他,立马跳起来,嚎着饿死了,坐到桌边。
两兄弟你一句我一句地说个不停,赵梁玉坐在他两中间,看着他俩一来一往地嘻嘻哈哈,又想到翟星桥刚回来的时候,两个人一顿饭都说不了两句话,觉得欣慰,忽然间想起哥哥和嫂子,心头涌上一阵酸楚,低头扒拉着自己的饭,一言不发。
看着她这般无Jing打采,翟星辰只以为是最近她事情太多,连忙给她夹了些最喜欢吃的菜,说起李家的别院。
李家的别院在岳城城郊的地方,据说临山靠水,风景优美。赵梁玉一边低头吃饭,一边漫不经心地附和着翟星辰。翟星辰说着说着,忽然提到这次李家别院要来不少人,连远在亦城的小世子都会来。
“什么?”赵梁玉猛地抬起头,试探地问道,“亦城的小世子?”
“对啊。”翟星辰想了一会儿,说,“我记得那个小世子好像是姓何,应该是。”
翟星桥插嘴道:“对啊,他是姓何,他前不久刚娶了齐大将军的女儿,我回来的时候路过亦城,他的府邸很是热闹,连我这种过路的人都要沾沾喜气,在门口的管事的给了我一份糕饼,那盒糕饼我在路上吃了,还挺好吃的,就是有点太甜,吃完牙有点疼,这个糕饼啊,并不是越甜越好吃的……”
翟星桥又开始了他饭桌上的糕饼论。赵梁玉没怎么听进去,心里一直盘算着事情。
回到屋里以后,赵梁玉有些激动,她心想倘若见到何云深,那关于自己是黎心秋的误会就会不攻自破了。
她越想越觉得开心,开心之余有些难过。想到翟星辰如果知道自己不是黎心秋以后的反应,赵梁玉有些担心。她担心翟星辰会后悔,后悔对自己这么好,担心翟星辰再也不会见自己,心里有些没有底,一个人在屋子里来来回回地走着,越想越觉得心烦。
她走得累了,坐到梳妆镜前,看着镜子中的自己,伸手擦擦镜子镜子,暗暗地对自己说:“你是赵梁玉,无论如何,你都不是黎心秋,翟星辰对你好也罢,不要你也罢,他都不是你的。”
赵梁玉长长地叹了一口气,才觉得有些解脱。她知道,自己和翟星辰的缘分早在翟星辰离开元州那天就该结束了的,想着自己所做的一切不过是让所有的事情回到原来的模样,赵梁玉整个人才放松下来,想要摘下耳坠早些睡觉,摘了几次却都滑了手。
岳城的天气一向是阳光明媚,赵梁玉坐在马车上,拨开帘子,看着马车外面人来人往,好不热闹,赵梁玉也觉得心情好了起来,直接忘了之前的纠结,掀开车帘看着外面。
溪见笑着说:“夫人一出门就开心得像个小孩子。”赵梁玉放下帘子,转头看着溪见,觉得好笑:“像个孩子?你好像还比我小几个月吧。”
溪见抿着嘴笑笑不说话。赵梁玉叉着手,有些遗憾地埋怨:“其实我不想坐在马车里,也想骑马,在这马车里,坐久了憋得慌。”溪见摇摇头,好声劝道:“大少爷是担心夫人身子才这样安排的。”
赵梁玉瞥了一眼溪见,她正专心地绣着什么,突然凑过去, “要不这样好了,我们都别坐马车了,我骑这匹马,你嘛。”赵梁玉朝某个方向努努嘴,“你去跟知乐挤一挤。“
溪见放下手里的针线,一时没有反应过来,有些懵,待到反应过来,脸刷地一下红起来,支支吾吾地不知道说些什么。赵梁玉只觉得好玩,咯咯地笑个不停。
虽然之前已经听翟星辰说起过,但真的到了李家的别院,赵梁玉还是十分惊讶。翟家已经是很漂亮,但终究是建在岳城城内,有着各种限制,没有那么自然。
而李家别院,依山傍水,宛如是藏在山水之间的一颗明珠,即使不明说,也能够感受到熠熠生辉。李家少爷带着两个人绕着庭院大体走了一圈,岳城已经到了百花盛开的季节,李家别院里仿佛是岳城所能看见的鲜花欢聚一堂,虽不尽是奇花异草,但各色鲜花,搭配着修剪争气的绿树,在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