咱们吃早餐吧。”
姚孟凡一双天天搞机械、物理的手,做起饭来也毫不逊色:鸡蓉燕麦白米粥、梅菜笋丝、酸甜萝卜干、火腿煎蛋,还有外面买来的馒头和油条。对于早餐来说,简直就是饕餮盛宴了。
秦忆文以前为事业忙碌打拼,早晨匆匆赶往公司,经常半路买个面包充饥,甚至有时不吃早点。与时誉觉结婚三年,他从未给妻子做过早餐,还经常嗔怪秦忆文做饭不可口。
三个人围坐在桌前,秦忆文产生了浓浓的家的感觉。家是什么感觉?不求房屋千顷,只求一家老小高高兴兴围坐在桌前吃一顿热乎饭。饭桌上严老和姚孟凡交流一些技术上的问题,秦忆文把夹好的馒头片夹煎蛋递给他们,遇到自己了解的技术话题,有时也会插话一两句。
饭后秦忆文主动要求洗碗,姚孟凡看上班时间快到了就戴上眼镜夹起包准备出门。
秦忆文将他叫住。看他打扮得一副书呆子样,秦忆文上前给他正了衣领,掸平衣角。姚孟凡依旧面无表情,但是严老看出来,他现在离秦忆文那么近,紧张得很,连大气都不敢喘。
“你替我请了假,但我总窝在这里也不是办法,明天我还是去上班吧。再说,我如果离开浩辰,后面的时间轴就会和前世不一样,说不准有发生了这个变化以后,孩子们还回不回得来我身边。”
姚孟凡略想了一想,道:“再说吧。依我分析,不上班对于后续时间轴的影响不会太大。先在这待着,我和严老虽然穷,也不差一双筷子。时间轴的事我会想办法。”
话都很简短,但在秦忆文心里,比时誉觉长篇大论的晓之以理动之以情好上千万倍。
秦忆文借住在严老和姚孟凡这里,也不愿意让自己当个混吃混喝的闲人。等姚孟凡上班去了,她就打扫卫生做家务,还捎带着跟严老聊聊天。
“严老,您是怎么跟姚孟凡志同道合一起开发这个机房的呢?”
严老对不不学无术的小年轻,一般比较抵触。不过他知道这一位是姚孟凡的“贵客”,而且相处这两天,他也对秦忆文印象不错,便喜欢多说几句。
“谁跟他一起开发啊,跟他一起开发,那不是拖我自己后腿么。这个机房是我老伴跟那个姓姚的小子合作开发的项目。”
“原来是师母牵头的项目啊,怎么这两天没见师母?她也在北青大学任教吗?”
“她过世快十年了。”
“啊,抱歉严老,我不知道。”
严老倒吸一口气:“不碍的,都是旧事了。当初这个量子物理实验室投产时,是国内此类项目最早最前沿的,吸引了不少科研投资。可正当快出成果时,我老伴突然去世,项目被搁置。没有成果不说,还追上来一批要债的。当时项目去留的决定人就是姚孟凡,有人想找他买走项目,价钱大概是抵了债还剩下几万的样子。这个项目是我老伴的毕生心血,即使看不到前景,姚孟凡也坚决不卖。对于上门要债的人,他保证一定会还钱。然后这臭小子就白天在学校工作,业余时间打三份工,扛包卸货之类的都干过。所以你看他现在那么些Jing瘦rou,腱子rou,都是那时练出来的。”
这是在卖牛rou吗?……
“后来呀,我这老头子也给感动了,拿出我跟老伴的养老钱,替他还了一部分债,他就非要把我名字写在项目书里。所以,现在这一屋子废铜烂铁,是我们俩的共有财产咯。”
“您也别这么说,这一屋子的东西,也不能说是废铜烂铁,他的研究,还是有一定成果的嘛,不然我怎么会…我怎么会有机会回来呢?”
☆、家的温暖
“对了,你不说我还忘了,你是这项目第一个受益人啊,我得好好问问你的反响。”
秦忆文有些沉默地低了头,严老却兴致挺高:
“重返时间轴是个什么感觉?你对一切尽在掌控吗?未来是什么样子?”
有的问题正在秦忆文痛处,她吞吐着道:“我回来,是想找回失去的孩子。”
“找到了吗?”
“见到过一两次,现在又找不到了。”
“这个臭小子,不知道天天在埋头研究些什么!等他回来我说他。”
“也不完全怪他吧,反正有一些Yin差阳错。哎对了,为什么他这个人一天到晚总是板着一张脸啊?”
“他有病!高兴难过都一副德行。”
“他什么病?中过风吗?”
“什么病?心病!十九岁时喜欢上一个女的,就天天暗恋人家,不敢说,不敢表白。结果,让别人抢去了。抢去就抢去吧,结果他后来还无意中知道了人家过得不好。这不他就魔障了,总责怪自己当初不够勇敢,是自己导致那女的不幸福,从那开始脸上不带表情了,你说这是不是有病。”
秦忆文忽现了怜悯的眼神:“他这样,其实憋出的都是内伤啊。”
“内伤不内伤的,反正这呆子重情义,他师母没的那会儿,他坐在灵前三天三夜,打幡摔盆,干的都是儿子的活儿。”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