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信,高祖帝此刻一定就张牙舞爪的浮在自己身边,怨恨的看着自己这个罪魁祸首。
可是,她的心里却连定点的愧疚之心都没有,高秀德本就是该死之人。
“神女,太子就是在这里面为先帝爷守灵的。”
那领路的小太监,说着对着青司行了一礼。
“劳烦公公领路了。”柳卫将一小包碎银塞进了领路人的手里。
后者不动声色的收下,然后沿着原路消失不见。
青司看了眼身旁的柳卫,后者上前想要扣门,可是房门内却隐隐传来一些异样的声响。
柳卫心中生疑,俯在门上听了片刻,然后神色尴尬而古怪的看了看青司。
“怎么了?”
柳卫走到青司耳边轻声回禀着。
青司听得一挑眉梢,“还真是好兴致,竟然挑在这停灵处与宫女寻欢作乐。”
柳卫听了半天,也只听出一男一女,怎么青司却知道……“你怎知是宫女?”
“孝期内寻欢作乐本就是大逆不道,高佐没有太子正妃,这种先帝孝期的非常时刻,除了那些个想飞上枝头的宫女会铤而走险,那个胆敢赌上自己的身家性命与高佐寻欢?”
青司说着眼底一片冷然。
只不过是刚刚没了能拿捏他的高祖帝和高逸,这高佐就开始轻狂起来,真不知他前世是怎么除掉梁国公的。
青司想着一脚踹开眼前掩着的房门,房门推开,冷风灌入,衣衫不整的小宫女,慌里慌张的寻着散落的衣裳。
与她的慌乱相反的,是看似衣衫整齐的高佐,只见他大刺刺的坐在某个摆放贡品的长桌上,斜敞着衣领,毫无顾忌的笑着。
“身处孝期寻欢,你是觉得你这太子位做的时间太久了?”
“怎么会,”高佐笑得愉悦,“因为神女是自己人,所以佐才能无所顾及,毕竟,佐有今日可要多亏了神女大人。”
青司没有回话,只是看着大殿中央放置的那具金丝楠木所做的棺椁,因为尚未出灵,所以棺椁上没有封盖。
金丝楠木特有的木料香味在殿内缓缓飘散。
高祖帝是被青司用火烧死的,那股子焦臭味即使是金丝楠木都遮掩不下,真是为难高佐还能这样旁若无人的与宫女亲热。
此时那宫女穿着凌乱的衣衫,站在一侧吓的瑟瑟发抖。
她真是鬼迷心窍,竟然胆敢做出这种事,若是以后东窗事发,高佐想来是没事,她的下场那可就不怎么美妙。
“下去吧。”一旁的青司看着那宫女淡淡的开口,“记得关上门。”
宫女畏惧的看着高逸,神女的意思是要放了自己?
“没听到神女话吗?”高佐看着宫女到,“现在给我出去。”
宫女听着委屈的咬了咬唇,刚才太子殿下对她可不是这样,怎么这会……
“奴婢遵命。”宫女低垂这头,半是不愿,半是难堪的退了出去。
高佐却好似什么都没看见,他拽拽衣领,抚平衣摆,又恢复成那副谦卑恭顺的样子。
他站起身来对着青司缓缓行礼一礼,举止得宜,进退有距的样子,与先前那个他一点也不一样。
“佐见过神女。”
高佐这样子看的青司眼睛一眯,这样一会风一会雨的高佐,她并不陌生。
只是他见到的高佐一会是朝堂上君领天下的一国之君,一会又变成举止癫狂,行事暴虐的暴徒。
青司手掌紧攥,尖锐的指甲刺痛了她的掌心,也唤回她的理智。
今时不同往日,你现在再也不会像从前一样,迎来被锁进金笼的下场。
青司转头去往另一边坐下,不去看容易让她想起从前的高佐,只一旁的柳卫皱眉看着这一切。
没人注意到,青司挑选的位子,是离高佐最远的那一张。
或许这只是个巧合,又或者是他身为武者的直觉,从以前起,他就能隐隐感觉到青司对高佐的那种隐在厌恶排斥里的畏惧。
谁能想到哪,此时那个站在那里款款而谈的女人,是有些害怕眼前这个男人的。
可是这怎么可能,不说高佐现在还只是一个太子,他就是当上皇帝,青司又有什么好值得害怕的?
第一次,柳卫觉得,青司可能对着他们隐瞒了一些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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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40神女,你要什么?
宫里报时的更夫刚敲过梆子,那里高佐就点了三柱清香,插到了棺椁前摆放的香炉里。
兔死狐悲,杀人者为被杀之人留下的扼腕叹息,真是怎么看都带了一股喜感,不止柳卫是这么想的,事实上高佐看着那棺椁竟就这么笑出声来。
“真不明白,我想尽办法的除掉你,难道就是为了站在这里给你数着时辰守灵上香?”
“有些人你虽然恨他恨得要死,可是该做的,还是必须一样不少。”比如她,比如高佐。
青司说着,意有所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