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城说着欲言又止的看了看高渐离。
“有事直说无妨。”
听到高渐离默许,洛秋城这才说了下去。
“先前她带着我们去了百里郡主的旧居,包括后来让人用弓箭通风报信,都是为了让您出面去帮助四皇子渡过这一劫。”
“如今虽然我的母亲死了,但是四皇子却还在那房间里等待您的搭救。”
高渐离闻言看了洛秋城一眼,事到如今她才将高逸这事说出来,是无意还是有心?
“他的事我会放在心上的。”
高渐离说着看了风三娘一眼,“去将那报信之人的尸身带回来,让着姑娘回去安葬了吧。”
这消息在洛秋城听来简直就让她喜出望外,“民女多谢燕王!”
高渐离没有再言语,风三娘会意带着洛秋城下去了。
窗外月色皎皎,高渐离却是坐在那里沉默的看着窗外,过了许久,他才幽幽的叹了一口气。
仅仅是因为马夫给了她一个梨,就能让青司做到如此地步。
那他又要如何解开,百里玉影因他而死的这个心结?
青司当时那巴掌,打的虽然是她自己,可是对于高渐离来说,未必不是另外一种惩责。
因为自己的缘故,他最爱之人的母亲死了,他自己每一次满怀欣喜的靠近,对于她来说都是一场折磨。
“卿卿,我该怎么办?”
有衣衫破空之声传来,高渐离放下思考的心绪抬头看,就见有人正背对月色,站在自己的屋檐。
他看不清他的脸,可是那双眼沉稳的眼眸,一看就是浸染鲜血多年。
这人是个刀尖上舔血多年的老手。
更何况燕王府门外如此多的士兵把守,这人却敢如此大刺刺的站在自己的屋檐上。
不论是这份胆识,还是武功,都很是让人倾佩。
高渐离看的眉头一颦,深夜来此,难道这人是自己的仇家?
多年征战沙场,他的仇家不知凡几,想让他死的,更是繁多。
高渐离这里正想着,那里就见对方对着自己一笑,然后他信手一挥,一样黑乎乎的东西,被人临空掷来。
因为没有感觉到杀意,高渐离直接抬手去接,灰黑色的包袱被高渐离托于掌上。
他看了看那随意的裹着四四方方的东西,又抬手试了试份量,再抬头时,那屋檐上的人影已经不知何时消失的无影无踪。
月色撒在那方屋檐上,若不是自己手上多了一方玉玺,先前那一幕就像自己凭空捏造出来的幻觉。
高渐离打开包袱,九条五爪金龙层层缠绕,形成把钮的样式覆在那一方尚带着朱红印泥的玉玺上。
这确实是真正的传国玉玺没错,可是在这紧要关头谁会将这东西,送到别人府上?
梁国公?佴?高佐?这三人显然不会如此,剩下那个有能力的这样做的,就显而易见了。
只是她将玉玺送来的原因是什么?让自己代为保管?
高渐离将手上敞开的灰黑色包袱重新系好,他也不去寻找别的地方,只将那传国玉玺狠狠向上一抛。
方方正正的传国玉玺,正好落在那横梁之后,只要不爬上去,从底下任何一个角度,都看不见玉玺的存在。
柳卫解了勉强蒙着的面巾,这里还没褪去那身夜间穿着的黑衣,那里就见青司穿戴一新的从房里走出来。
“这么晚了,你这是要去哪?”见青司要出门,柳卫急忙上前问道。
青司听得一笑,“刚刚做了一个不怎么美好的梦境,想来是天狼神对于新帝有所暗示,所以我现在要入宫一趟。”
“这事行至知道吗?”
“他这几日太累了,我在他的茶里放了安神助眠的东西,想来这会他应该正睡着。”
对于这对兄妹,柳卫那也是无话可说,一个将对方放在心上看的比自己的命都重要,另一个却又在想进曹府想尽办法自己去承担一切。
“不行,今时不同往日,”柳卫说着急忙去拿自己的金刀,“你可知,现在这宫里有多少人想对付你。”
青司却听得混不在意,“他们想的那些我都清楚,可是他们或许都忘了,现在宫里做主的可不是他们……”
------------
339Yin晴不定的高佐
不论讨论的结果如何,柳卫还是握着金刀随着青司一同上了马车。
马车踏踏,唯有车头挂着的马灯,为这车里带来些许光亮。
“这事一了,你们也就该回去了。”青司闭着眼睛靠着车厢,“管瞳的事你不必担心,到时我自有办法让她与你一同离开。”
“这事不急,”柳卫看了眼手上的绿松石大戒,他已等了这许多年岁,与这相比,青司眼前的处境才越发让人担忧。
“行止的意思是他与你一同留在京城,好有个策应,而我则会随着牧野回去天狼国。”柳卫说着顿了顿。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