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室私下进行,现在过了明路,自己一翻心血给皇后做嫁衣,这个大亏,他不吃。
他不吃亏,但是改革势在必行,这里面的道道现在百官就没有反应不过来的,许相公和云相公一起躬身:“陛下,男主外,女主内要建立在能吃饱饭的前提,如今很多地方地少人稠,女子手巧,若是能赚钱养家,此乃好事,当准。”
勋贵们一起跳出,表示当准,这件事理所当然。
“天下攘攘皆为利来,只有利益,何必管这个利益是谁带来的?死板着守着不合时宜的教条,必然被这个时代淘汰。”风月又说:“女子在外赚钱养家,还用孝顺公婆吗?”
即使是云相公也许相公也有一丝迟疑,他们本能的知道,这个口子不应该是开,可是就如同皇后说的,这个时代在发展,需要女子出来做手工,现在是骑虎难下,只能说:“既然如此,自然不用孝顺公婆。”
“正是,孝顺父母是身为人子的责任,不是媳妇的责任,也不是女婿的责任,而是亲生子的责任。”风月继续偷换概念,然后她又说:“至于黄家,黄家父母共有二子,二子当共同赡养老人,本宫记得苏州农村老人一年三两银可活,不过老年人身体不好,怕是要看病吃药,因此本宫算四两银,一年就是八两银子,两个儿子一人出一半儿,如此,便是还养育之恩,你养我小,我养你老。”
围观百姓有带头鼓掌的,瞬间掌声雷动,大家对这个都认可。父母偏心,古往今来那就是没断过,堪称是家家户户都有偏心,只是多少而已。这件事的代入感太强,想想自己被搜刮,有几个能心甘情愿的乐意?如今这个规矩一出,简直不能更好。
闵太师几乎咬碎了满口牙!
“还有有一位说小娘子不想嫁人的?这个算得了什么大事儿?本宫当娘还说要孝顺爹娘,在永宁侯府一辈子呢,不过是小女孩儿的心思撒撒娇罢了。”风月打完了狠辣牌,开始打感情牌:“本宫就不嫁陛下了吗?若是真的死活不愿意嫁,是不是应该考虑一下结亲的对象有什么不好的传言?对方家中门风不行?若是陛下这样的,本宫当年嫁的很欢喜呢。”
猝不及防所有人被喂了一口狗粮,有些人忍不住窃笑,皇后娘娘当真不知道含蓄。
骆文滨眉毛眼睛一起笑,别提多高兴了,虽然他打心眼里知道这是假的,可是现在娘子这样说,那就表示她现在心里是这么想的,这天下还有比心上人喜欢自己更美妙的事情吗?骆文滨一时间颇有些飘飘然,仿佛一只喝醉了酒的青蛙,想要叫两声,又碍于矜持而不动。份外的得意。
闵太师咬牙切齿,小娘子不愿意出嫁被皇后一句话打成了男方有问题。这天下间还有比皇后更可恶的人吗?
“那几个人明日午时,问斩。”闵太师还在咬牙切齿,这边风月又扔下一个惊天大雷,完全管老年人的心脏是否能经得起她这连翻的惊吓。
“娘娘,这、这恐怕不妥。”闵太师当真乱了方寸,没有细想,直接反对。
“不妥?陛下在这里,就敢信口开河,欺君之罪本宫处死他们有何不妥?”风月掷地有声,刚刚还是和风细雨小女儿姿态的春娇海棠,瞬间就变成吓死人的食人花。
闵太师目瞪口呆!
欺君之罪,一点儿都没错儿!
那几个人原本以为只是被教导一翻,含糊过去也就算,万万没想到会这样,对啊,陛下在这里,欺君之罪,简直是罪证确凿,半点虚假都没有。
“起驾!”接到亲亲娘子的暗示,骆文滨直接表示回宫。留下一干人等大眼瞪小眼,尤其是闵太师直接瘫坐在自己的太师椅上,全然没了往日的意气风发,整个人仿佛丢了魂一般。
看完大戏的民众三三两两的散去,边走边讨论唱戏的众人,谁演得好谁演得不好,年轻的媳妇们脸上带着笑意,心中的思绪飞远,生儿育女,孝顺公婆不是必须的,若是自己也有一双巧手?那可以怎样的生活?
偏心的父母自己可以只出养老成本,多少人心中蓦然吐出一股晦气,不患寡而患不均是刻在骨子里面的天性。
一场审判在民众们的心中泛起怎样的涟漪闵太师不知道,他现在必须考虑,那些做伪证的人怎么办?还没等他宛如乱麻一样的毛团中扯出那一根线头,另一个旨意又压得他头昏眼花,上万民伞的人被皇帝以不辨是非,不知民生为由,禁止参加两届科考。
两届科考就是六年,人生有几个六年?那些人都是被自己暗中鼓吹写万人伞的,他们不能把自己怎么样?他们背后的关系网呢?他们背后的家族呢?闵太师茫然的坐在自家大堂,怎么也想不到,自己为何会输的一败涂地,甚至连退路都没有了。
闵家老少颜色都不好看,纷纷看向对方,然后将目光放在闵太师这位大家长身上,然后心共同咯噔一下。
闵太师仿佛一瞬之间苍老了十几岁,尤其是眼底的青黑,空茫的眼神,仿佛一名可怜的刚刚被渣男抛弃的女人,惶惶然的不敢相信发生的一切,还以为渣男只是开玩笑,自己在做梦。
闵家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