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靖言有些懊恼:“大哥,没事儿你招惹他干吗?”
“有些事儿,早解决早好。难道躲一辈子?”莫靖则靠在藤椅上,笑道,“我觉得有什么事儿在我这儿解决挺好的,还有大哥给你撑腰。如果你不想再见到他,我肯定不会让他继续纠缠你。如果你觉得气出得不够,我再打他一顿。”
莫靖言嗫嚅道:“那也……不用了。”
莫靖则挑眉:“怎么,这就心疼了?”
“已经,半个多小时了吧……”莫靖言探询地望着大哥,“怎么还……”
“也是,怎么还没回来?”莫靖则蹙眉,“不是没脸见我,直接回北京去了吧。不用管他,他也不愁找不到老婆。”
“还是,去看看吧。”莫靖言心中不忍,“晚上还挺凉的。”
“咦,他还没回来呀。”张佳敏从厨房出来,边擦手边说,“真掉河里了呀,河里的确很凉的哦,水边还有许多水草呢。”
“水草?”莫靖言奇道,“很滑吗?”
“你听过那个水草的故事吗?”张佳敏故作Yin郁,“一个男人跳到河里去救女朋友,没有捞到……后来他路过河边,听说,这里是从来不长水草的。他就很伤心地跳河自杀了。请问是为什么?”
莫靖言早听过这个故事,答案是男人曾抓住女友的头发,当时以为是水草,就松了手。她一向对这种编造的所谓脑筋急转弯不以为然,但邵声迟迟未归,再想到生生死死的字眼,她就惊出了一头冷汗,腾地站了起来。
莫靖则拉住她:“你要去找他?你都想明白了?”
莫靖言心中忧虑,顺口问道:“明白什么?”
“我刚才想起来,老傅昏迷不醒时,有一次我在给少爷的信中提到你,他回信说,莫莫值得更好的生活。即使是现在,我也不怀疑他对你的真心。为了你,他能舍弃在北京已经上了正轨的事业,对一个男人来说的确很难得。”莫靖则顿了顿,“但是,你可想好了。你现在选择他,可不是什么更好的生活。他什么身份?离了婚,带着个儿子。这些你都知道吧。你要面对的可没那么简单,让我怎么和叔叔婶婶交待?”
莫靖言着急:“我又没说要和他怎样,那些都是后话,先把人找回来吧。”
莫靖则拉住她的手腕:“急成这样,还说没要和他怎样。我说的话,你到底想过没有?”
莫靖言嗫嚅道:“怎么会……没想过呢?”她缓缓抽出手来,沉默片刻,然后缓缓抬起头来。她声音不大,但没有丝毫犹豫:“不过,和失去他相比,其他事情都不重要。”说完她便走出院门,向着河边跑去。
莫靖则叹了口气,转身拿了手电,跟在莫靖言小妹身后追了上去。
莫靖言气喘吁吁地跑到石拱桥旁,朗月当空,水面上跳跃着粼粼的波光,但桥下并没有邵声的身影。她心中焦虑,站在水边的石阶上大声喊着邵声的名字,声音渐渐哽咽,泪水在眼眶中打着转,模糊了视线。
这时她看见下游河畔有身影在晃动,他站在齐膝深的水中,向她挥着手。莫靖言喜极而泣,跑过石桥,跑过河滩。
邵声深一脚浅一脚回到岸上,他刚刚脱了外衣走到河中,现在已经浑身shi透,膝下满是泥污,嘴唇冻得青白。他手里紧紧攥着那个粉包,滴滴答答地滴着水。
莫靖言冲过来,紧紧地将他抱住。邵声的前胸依然隐隐作痛,被她撞在怀里时忍不住倒吸了一口凉气。他的手臂有些僵硬,绕在莫靖言身后,揽住她的肩背,渐渐收紧。这拥抱来得太突然,让人有些不可置信。两人静默地伫立在河边,很久都没有说话。
一阵风过,邵声打了个哆嗦:“还真冷,都冻透了。”
莫靖言把头埋在他胸口,低声道:“你活该!”
邵声低低笑道:“一会儿你的衣服也shi透了,是要陪我一起感冒吗?”
“粉袋又不会忽然沉下去,你怎么这么笨,捞了这么久?”莫靖言的双臂在他身后环紧,“你是故意的,对不对?”
“对,我就等着你来找我呢……”他柔声回应,“你不来,我就继续在河里待着。”他拍拍莫靖言的后背,“本来,里面还有一样东西……但等我捞到时,就只剩下石子了。”
莫靖言站直身体,看邵声从粉袋里倒出几粒鹅卵石来。
“原来是什么?”她问。
“一件要给你的小东西……我本来以为,没机会当面给你的。”邵声轻叹,“不过现在……也找不到了。”
莫靖言接过粉袋,轻轻摩挲着,心中感动:“找不到就找不到了。”她说,“别再说什么‘有机会’、‘没机会’的话了,好像……好像生离死别似的。”
“怎么不是?你不想见到我,哪怕让我回巴西,我就回巴西去。”邵声低下头来,含着笑意,“可是……我不放心你,我怕你生病,怕你不开心,怕你自己躲起来偷偷地哭。谁照顾你,我都不放心。”
莫靖言嘟囔道:“谁要别人照顾?!”
“好好,是我需要别人照顾,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