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花,“当然用姑娘店里的料子了!总是占姑娘的便宜,怎么好意思呢?本来我早就要来了,可是外面的传言不太好听,要不是接了文裁缝的请托,我还真不敢登门。那就有劳姑娘了,做得好我会帮你出去说的。我杜媒婆别的不行,就是认识的人多。瞧我的吧,他们不想来我也能把他们给拖了来。可是……姑娘得优先我家才行,还有我相公和两个孩子的呢!”
到底是做冰人的,赵大婶哔哩啪啦倒豆子一样说了一长串,真是好口才。
其实她说的这些有的是我早已预料到的,有的已经有了耳闻。
大燕国民风开放,但肚兜亵裤等物仍属禁忌,连洗干净后的晾晒都要在避光通风处。尤其是是女人的亵裤,连影子都不能落到人的身上,说是会不吉利。没发现倒还好,若是被发现了,一家子都会大打出手,休妻都是有可能的。
张楚以为我不会肯给他做,不敢给他做,他太小瞧我了。只要有钱赚,我为什么不做?
我看过春**宫**画,不是什么也不懂的小丫头了,懂得做几条亵裤而已,又不会怀孕,怕什么?
外面的那些传闻我也听到过,有小孩子在小巷子里唱着“三角裤三角裤,省钱又省布”,还有人说我一个未出阁的小姑娘给随便什么人就做亵裤,以后会嫁不出去云云。
然而,话音未落,不就有媒人上门了吗?
一方面他们笑我不该卖,一方面有便宜也不敢来捡。他们不好意思穿别的女人做的亵裤,又怕被人知道自己穿着谁谁做的亵裤,竟把我的裁缝店看得如洪水猛兽一般,是比青楼楚馆还要见不得人的地方。
至于只用一尺布能不能做条亵裤,因为人人都看到过前段日子的红火,反倒不是最担心的问题。
我在赌,赌总会有人敢来尝试,赌人们最终都会接受。
从种棉到纺纱,再织布做成衣服很不容易,一点点布头朽得轻轻一摸就碎,还要纳进鞋底。我亲眼所见,有一户人家兄弟二人,只有一条裤子,谁出门才能穿,在家里都是光着的,来了客人只能狼狈不堪地钻进被窝里。
只用这一点点布就能做一条亵裤,我不信没有人要!
“安得广厦千万间,大庇天下寒士俱欢颜”,我尹喜儿人微力薄,如果自己能赚点钱,让父母家人平安,让天下人舒心,又何乐而不为呢?
当即我就裁好了布,手把手地教会了她:“这样……再这样,如果不会可以再来找我。只要布没剪过,大了可以找我改,小了可以找我退钱。”
赵大婶连连称谢:“姑娘可真能干!又漂亮又能干的姑娘哪里会愁找不着婆家?看来我是做不成你的生意喽!难怪文裁缝巴巴地找我来做媒!要是我那不成器儿子能大几岁,我都想让喜儿姑娘当我家儿媳妇了!啧啧,没有这么好的命啊!”
前面还好,后两句着实让人受不了。
话说,谁又能受得了媒婆的这张嘴?
果然,第二天我的生意就来了,而且越来越好,都要忙不过来了。
最开始时顾客上门还有些羞哒哒的,多了以后一个个生怕排不上,早早就在我家店门前等着,有想插队的还打了起来。
一般的民众拍手称好,可那些食古不化的老夫子把我恨得牙痒痒,骂得狗血淋头,在某一方面的恶名几乎要不逊于女王陛下了。
有趣的是老夫子们除了骂我,还骂那些敢买来穿三角裤的老百姓们,结果大家不仅不听他们的,还对骂了起来。人多力量大,引经据典和之乎者也对上了下里巴人,阳春白雪败下阵来,还弄得个灰头土脸,再也不敢吭声了。
我给潭州人带来了实惠,而他们保护了我,想到这些我的心里暖洋洋的。
做幸福的事,再累我也开心。
有时马昊会默默地出现在我家店前,我冲他点头示意稍等,过一会儿我把手头的活做完,再抬起头时他却又不见了。自从我把给他家伙计裁好的布交到他的手上之后,我们就再没说过话了。
每天我都做到快子时,天一亮又开门营业,连数铜板的时间也没有,只看到那只钱箱子渐渐满了,我又随便缝了只很大的布袋子。
做了七八天后,我实在是累得睁不开眼了,这才挂了块暂停营业的牌子出去。
关上门,我数了又数,没错,是三十七两六钱。
美美地睡了一觉,我到钱庄把铜板兑换成了银子,取出十九两,揣着上了睢园。
这个好点子是他的,理应分他一半,确实不是我去招惹他,我在心里对自己说。
第47章 花
到了睢园门口,门房大哥进去通报,要我在门口等着。
唉,候府都打声招呼就能进,他张楚的门楣高,居然还要我在外面吹西北风。
好吧,等就等!
我尹老板的时间是用来赚钱的,这里耽搁了工夫,等会儿只说一句话,把钱丢给他,我转身就走,一刻也不多呆了!
过了没一会儿,他却出来说要我回去,说主人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