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心都掏给他,也不过是个“妹妹”,多救了他一回又能怎样?爱,就是爱,不爱就是不爱,谁规定救命之恩非得要以身相许了?
话说,我也没说要他以身相许呀!他凭什么……
他以为他是和旭一样的五岁小孩,可以随便玩亲亲?
那张玩世不恭的脸在我的眼前晃了晃,是了,他不过是想要“潇洒走一回”,想当“人生赢家”。巡察使大人真潇洒,欺负了我一回又一回,而我被欺负了之后还认认真真地和他讨论沈先生为什么借书给我看,难怪他笑得肚子疼,笑得忍都忍不住。
我突然记起三月三那天,在湖光山色中那两个渐渐重叠的身影,他们也在做同样的事!或者说,张楚在对我做和淑贞同样的事!
呸呸呸!他的唇,亲完了淑贞,又来亲我。
他利用淑贞打探候府的消息,我又算什么?
全身的血轰地涌上了头,我要杀了他!
刀呢,我的刀呢?
我怒气冲冲地跑出了房门,在后院转了一圈,却没找着他。
难道他知道不妙,先一步逃了?
我又来到了前面大堂,只见他一边用力擦着桌子,一边哼着歌:“我要从南走到北, 我还要从白走到黑。我要人们都看到我, 却不知我是谁。假如你看我有点累, 就请你给我倒碗水。假如你已经爱上我, 就请你吻我的嘴。”
唱到最后一个字时他还美美地笑了,一脸的猥琐。
“唉,如果有洗洁Jing就好了!”听到我的脚步声,他头也不抬的说,“这皂角水太不给力,早知道就做块肥皂了!呀,这个点子不错,果然穿越者的力量大,没有什么是不可能的。以后我辞了官,我们一起做生意,当大富豪吧!”
“很好,你还没走。”我抄起角落里的鸡毛掸子就冲上去一顿乱扑,“你竟敢对我……啊,看我不打死你……你欺负我什么都不懂,是不是?你当我真不敢看那本书吗?要是我没看,你是不是还会这样对我?”
大堂说大不大,说小不小,他无处可逃,生生挨了几下,我把住了通往后院的门口,他只得举起一张条凳当盾牌。
“唉哟,别打了,我还是伤员呢!二次受伤就走不了了,我住在这里,你养我一辈子吗?”
他是伤员?我才不信!我深深怀疑前天晚上是他做了手脚,那些伤是假的,他发高烧也是假的,那些胡话就是他乱说的,反正他身上发生什么都是有可能的。
眼见为实,我说道:“给我看看你的伤口!”
张楚却迟迟不肯放下条凳,眼珠子转来转去,又扭捏地尖着嗓子说:“呀,你学坏了!你看了那些书,又想来看人家,你你你……你到底有什么企图?”
我们俩儿仿佛掉了个儿,他是委屈求全的弱女子,而我成了强抢民女的山大王。若是别的女孩子该被吓跑了,但我是谁?从小在山里,下山到了村子里被人骂是野丫头,谁骂我我就揍谁,因为喜欢上他才会羞哒哒装淑女,现在我不装了!
乡下男人们一到夏天就全成了膀爷,陈凯练武时也一样,我看得多了,没见一个跟他似的象个娘们儿。
况且,给他换衣时我已经眯着眼看过一次了,不过就是比别的男人白一点,身材匀称点,有什么稀奇的?
气晕了头,我甩开鸡毛掸子,和他一顿拉扯。
我是豁出去了,他却缩手缩脚怕伤着了我,只是躲着,不敢还手。
“吡啦”一声,他的前襟被我扯破,露出一大片月白色的肌肤,上面半点伤痕都没有。
这是怎么一回事?那天夜里我眼花了吗?
张楚又急急忙忙掩上,对目瞪口呆的我解释道:“有什么好稀奇的?你都能死而复生,我这点伤当然也不碍事了!说了这是一个虚构的世界,你偏不信,这下子相信了吧?”
“那那那那……”我一紧张又结巴了,吞了吞口水说,“是不是说在山上我本就不该救你,所以你才没当一回事。前天晚上我只需要睡大觉就行,看到你躺在地上也应当关上门,装做没看见,是不是?”
也就是说我根本就不是他的救命恩人,人家当然不需要以身相许,全是我自己多事又自做多情。
那么,上辈子我岂不是白死了?
他靠近过来,柔声道:“也不是这样,上辈子我不就死了吗?要不然我也不会知道那些事,其实多亏了你,我才能好起来。”
我后退两步,脑子一团浆糊,那些是是非非,恩恩怨怨,全是一笔笔烂账,他并没有欠我的。
“你走吧,当我不认识你。”我全身无力,一指大门说。
就算我欠了他的,又怎么样?
一没有钱,二没有权,我还不了,只能昧着良心赖账了。
算他上辈子瞎了眼,白对我好了。
张楚耐着性子说:“你不是问金手指吗?这就是我的金手指呀……”
我忙捂住耳朵说:“不用,这是你的秘密,我不要听!”
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