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拿鸿兴饭庄接待几次京里来的大人物。
这次居然让我在鸿兴饭庄相亲,足见候爷与淑贞乐见其成,极力促成此事。
我们进到饭庄,上了二楼的雅间,要小二上了两杯绿茶。
从窗口往下看,我这才留意到街的另一面正对着老饕酒家。
正是午餐时候,我们鸿兴饭庄还是空荡荡的,而老饕酒家门庭若市,门口的十张桌子坐满了人,排队的还有十几丈远。
大钱小钱都不放过,真是会做生意啊!如果我能学个一招两式,九十几两银子不就是招手即来吗?
正想着,我被推了一下回过神来,原来门开了,一个年轻男子走了进来。
这人一身黑绸衣,青幞头,脚穿黑底皂鞋,端的是唇红齿白,俊美绝lun,身长玉立。看到我们,他愣了一下,展开折扇掩了掩面,很快就神色自若了。
他换了身衣裳,但我认得,他就是三月三在玉瓶山上遇到的男子。
我怔住了,世上居然会有这么巧的事!那场梦就是要告诉我舍张楚而取他吗?
他的目光从我的脸上转移过去,施了一礼道:“这位一定就是尤夫人吧?”
娘笑道:“山野之人没有那么多的客套,你就叫我声尹妈妈就行了。”
“是,尹妈妈。”
“快请坐吧。喜儿还不见过马大哥?”
我又被轻轻地推了一下,脸上有些挂不住,忙万福道:“马大哥好。”
“喜儿姑娘,幸会幸会。”他说。
我点了点头,心道他象是没见过我似的,难不成他真听信了张楚那混蛋的话?
有心向他解释,无奈娘在场,说话多有不便,我暗暗捉急,咬牙在心里骂那小冤家,他真是害我不浅!
马昊又热情地叫了几样小菜,和我娘聊开了。
“小马,我能叫你小马吧?哦,好,小马你怎么想到来潭州?”
“在下本是来投亲的,可我叔叔早已过世,堂兄妹们看不起我孤苦零仃,都不认我,我只得自己做点小生意。”
“呀,怪可怜见的。以后若是和我家喜儿成了亲,我们就是你的家人。”
“那是,那是,谢过尹妈妈。”
他们一问一答,我在旁边听着,感觉那马昊彬彬有礼,提都没提起三月三的事,既没有特别亲近,也没有不屑,猜不出他的用意。
“听说你在做生意,不知你的店面在哪里。”
“媒人没说吗?”马昊愣了一下,指着楼下道,“就是那里,一处小小的铺面,见笑了。”
我再次朝下看去,老饕酒家象是块吸铁石聚集了众多的食客,而紧邻在侧的一家小饭店门可罗雀,手臂上搭了块白毛巾的小二依着门百无聊赖地看着别家的顾客在用餐。
这也太惨了吧?本来就是投亲的苦孩子,刚做点生意,隔壁就来了个狠角色,他还能撑多久呢?
看来娘和我有同样的想法,她说道:“开在老饕酒家的隔壁,真是难为你了,生意很难做吧?”
马昊又是愕然,转瞬淡淡地笑道:“还好,还好。”
举重若轻,这就是能顶天立地的大丈夫啊!爹受了再重的伤,回到家来也不喊疼,没料到他看起来这么文弱,心性却坚强。
不仅人貌比潘安,人还风雅又乐观,这样有担当的男人哪里找?
一阵心chao起伏,我问道:“马大哥,昨天你是不是到玉瓶山上去了?”
马昊上下打量了我几眼:“没有,昨天店里忙不过来,在下没有去玉瓶山。”
怎么会这样?我不死心地又问:“可是我好像在玉瓶山上看到你吹芦笙了。”
马昊满脸疑惑,摇了摇头:“不可能,我不会吹芦笙,姑娘一定是看错人了。”
“呀,我忘记了,江老板还托我照看他家孩子呢!”娘起身,夸张地笑着说,“你们两个接着聊,我先走了。”
大燕国女皇在位,风气开放,未婚男女相过亲后独处一室加深了解是很平常的事,甚至情难自抑,狎戏一番也是有的。既然长辈留下年青人在一起,便是默许了,事后再举行婚礼事宜也不迟。到目前为止,还没有听说过不认账的。
按照娘事先的交待,可以容我多和马昊聊两句,但绝不能做出逾矩之事。
马昊忙道:“尹妈妈先别忙着走,饭菜还没上呢。”
他们又客套了两句,娘执意要走,又暗地里扯了扯我的衣角,于是我把她送下了楼。
娘掐了一下我的手臂,小声道:“你这孩子怎么每次都不懂得矜持?”
“怎么了?”我傻傻地问。
娘皱了皱眉:“你每次都是和我一起进城,我都没见过马老板,你什么时候见过他?你从哪里学会了跟人套近乎?油嘴滑舌的,这样不好!”
被娘训得百口莫辩,我又回到了雅间,有一肚子疑问想要问马昊,还没来得及说,小二就推门进来上菜了,
乒乒乓乓摆满了一桌子,有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