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傅说举于版筑之间,胶鬲举于鱼盐之中,管夷吾举于士,孙叔敖举于海,百里奚举于市。故天将降大任于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劳其筋骨,饿其体肤,空乏其身,行拂乱其所为,所以动心忍性,曾益其所不能。人恒过,然后能改;困于心,衡于虑,而后作;征于色,发于声,而后喻……”
这一回先贤孟子拯救了我,泪痕渐渐干了。
淑贞和张楚的欢声笑语不断传来,他夸她弹得好,弹得妙,弹得呱呱叫。
“烧了,烧焦了,快点!”
我被惊醒,果然闻到了一股烧焦的气味,忙把芋仔拔弄出来。
手忙脚乱地剥开一看,三成都烧成了焦炭,而仍完好的那部分则半生不熟,最后能吃的只剩下了两三只。
“还愣着干什么?来吃饭了!”张楚走过来说。
我的手上满是黑灰,进退两难。
在张楚的生拉硬拽之下,我坐到了席上。
淑贞夹着菜喂进张楚的口中:“好吃吗?这是老饕酒楼做的鹅肝,怎么样?”
张楚赞不绝口:“真好吃,我走遍了五国都没吃过么好的美味!”
那是当然的!老饕酒楼是一个多月前新开的酒楼,全是些闻所未闻的菜色,好吃得让人恨不得连碗筷都吞进肚子里。尤其是些没有人要的下水,老饕酒楼用大鱼大rou的价钱收购回来,做好之后变成了人间美味,再涨十倍卖出去仍供不应求。
除了这些天价菜,老饕酒楼还做了些便宜的菜,每天在门口摆摊,做一些豆皮、粉丝什么的,一般老百姓也能买得起。我有幸也尝过一两回,确实口感特别,香味浓郁,只是排队太辛苦了。
在我的面前摆着一共四盘老饕酒楼的凉菜,一瓶好酒,一只烤鸡,埋着腊rou的竹筒饭,两盘糕点,一只果盘,我只捧起一杯水喝了两口。
“这是我家自酿的米酒,尝一口吧,很好喝的。”
“确实不错。”
“好吃你就多吃点,光看着我干什么?”
“秀色可餐。”
“呀,你坏死了,取笑人家!”
水为什么象酒,喝到肚子里晕乎乎,一切都朦朦胧胧,似真似幻?
“你为什么光看着?你不饿吗?”
不喜欢被拉拉扯扯,我转过脸,感觉张楚的脸象是三伏天被蒸腾起了雾气扭曲变形一般,变得难看了。
“呀,衣倒是干得差不多了!你在想什么?你还好吧?”张楚皱着眉说,“掉进了水里,又不是头被驴踢了,没变傻吧?”
你才是傻子,你们全家都是傻子!碍着淑贞在场,这句话我吞进了肚子里。
淑贞不屑地说:“她呀,除了住在我家里做衣裳,平常什么也不会吃,象是我家的东西有毒似的!她就是个怪物,偏生我哥还说她好!”
“所以你才自己带了芋仔来吗?”张楚凑近过来,“可是刚才已经烧焦了,别饿着,吃点吧!”
说着,他拿了块糖蒸酥酪,硬是塞进了我的手中。
糖蒸酥酪是闻香居做的,外面有油纸包着,我接住了。过了一会儿,没有人注意时,我小心地放进了包里。
贵族们的会餐总是有说不完的话,一个半时辰后他们才抹抹嘴,我的任务终于做完了。
他们两个食量不大,还有一大半连动都没动,张楚摇了摇头:“以后出来别弄这么多了,吃不完怪可惜的。”
“这还不是为了招待你么?”淑贞啧舌道,“张大少爷也忒小家子气!哦,我知道了,听说你爹是白手起家,从小被管得很严吧?”
也许就是因为抠门,才会成为大老板吧!我在心里补充说。
“打包带回去吧。”张楚说。
“我可不要,丢不起人!”
张楚的目光落在我的身上:“就给喜儿姑娘吧!”
“算了吧,请她吃她都不吃,还会要吗?”淑贞挥了挥手,不耐烦地说,“好吧,好吧!来人啊,包起来给喜儿!”
我忙说:“不用了,我家吃不惯这些油腻的。”
淑贞对着张楚耸了耸肩,意思是“看到了吧我就知道会这样”。
张楚又说:“那就给跟我们一起来的两个下人吃吧,我看他们还没吃呢。”
“他们回去再吃,一餐饭饿不死他们!我吃过的东西即使喂狗,也不会给下贱的人吃!”淑贞发起了大小姐脾气,转瞬又摇着张楚的手臂撒娇说,“别扫兴了,我们回去下棋吧!”
敢情在淑贞的心中我倒还算是有点儿份量的,至少比狗,比起她家里的下人要高贵一些,真是荣幸。
张楚犹豫了一下:“那就给我带回去,行不行?”
淑贞、我、两个下人,甚至牛十三全都定定地瞅着他,怀疑自己听错了。
这一瞬间,有一种很奇怪的感觉,我觉得张楚不是如看到的那般是富可敌国的张家少爷,倒象是个过过苦日子的。
时间过得飞快,三个多月过去了。我只是想去成为